一瞬間,萬眾矚目的目光打量過來,就連正在做事的老板都停下了手頭的事,很不理解兩個人怎麼突然就吵了起來。
“不好意思,發生什麼了?”老板好奇的問,“是我的員工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沒事。”安琉搖搖頭,再將視線轉到金沫珠身上時,看到她憎恨的眼神,從未有過的濃烈恨意。
金沫珠扯下身上的圍裙,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散亂的頭發,什麼也不管的超外走去。
安琉沒來得及阻止她,因為她知道外麵那個人對金沫珠來說才是真正的打擊,金沫珠一定不會想要見到她和韓哲都在這裏等著的事實。
等她跑出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金沫珠傻眼一般站在了韓哲的麵前,兩個人什麼話也沒說,但卻都認出了彼此。
許久,金沫珠的一腔怒火像是被瓦解了,徹底潰不成軍的在韓哲麵前流下了眼淚,展露出最狼狽的模樣。
“韓哲……韓哲……你還好嗎?”她一點一點顫抖的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麵孔,卻被韓哲半路按住了。
“別傻了,回金家去吧,在外麵吃苦受累對你一個大小姐來說根本受不了吧。”韓哲歎息地說,“我跟你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都不會開花結果。”
“我已經為你放棄一切了,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你了……韓哲,我求求你別丟下我不管好不好,我求求你別不理我,就算隻是施舍的也好。”
“要我說幾遍你才懂,別為了一個不值得人做出這樣傻的事,我不愛你,所以我不會給你半點希望。”
韓哲繞過她的身側,走到安琉身邊,低聲地說,“走吧。”
安琉看了一眼遠處的金沫珠,再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他握緊的手,還是默然的掙脫了,“像你說的那樣,一切都可以嚐試看看,不要讓一個女孩徹底絕望,尤其是……那麼愛你的人。”
“你不要再假好心了安琉!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和我相提並論,你永遠都比不上我!你所擁有的驕傲隻有韓哲對你的愛,沒了這些你什麼都不是!”金沫珠站在韓哲的身後歇斯底裏的大叫著。
安琉隻要抬頭就可以看見她冷冰冰的神色,可是忽然一瞬間她沒有了這個勇氣,愛情,本來就不是那麼單純的東西,它也是會傷害人的。
“你瘋夠了嗎,難道你一直都是一個喜歡侮辱別人讓別人難堪的人嗎?”韓哲漠然的開口,“你是不是還不明白金家和飛娛影視公司的關係,你爸在飛娛投資了那麼多錢早已經成為了最大的股東,你要我怎麼和債主的女兒心平氣和的在一起,你要我怎麼麵對在我危急時刻趁火打劫得金家?”
安琉呼吸一緊,腦袋空白一片,原來一直以來都是這個事實阻隔在他們之間,如果換作是安琉,也做不到在知道一切的情況下和金沫珠保持著友好的關係。
金沫珠如同被重擊一般,傻傻的站在原地,瞳孔緊縮著然後猛然放大,她急促開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韓哲……你不能因為這些就徹底否定我,這些和我都沒關係啊。”
“你知不知道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隻是希望你能夠認清楚現實,別再那麼掉價的整天倒貼一個陌生男人。”韓哲不耐煩的說,“你還在發什麼呆,換個地方走吧。”
“韓哲,別走……嗚嗚嗚……”金沫珠聲音失控起來,嘴唇一直在顫抖,“沒有人會要我了,再也沒有人……”
原本安琉還想說些什麼的,隻是她清楚韓哲的固執性格,既然他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再改變了。
也許這樣是好的,在一切還來得及的時候扼殺它,而不是給她希望的萌芽,讓她在最甜蜜最幻想的時候破滅希望。
韓哲拉著她走了一段路,安琉一直擔憂的回過頭望著金沫珠,她的狀態很不好,這個時候沒有家人的陪伴,她又該怎麼辦。
就在安琉還在想著關於她的事情時,視線裏的金沫珠驀地超寬闊的馬路對麵徑直走著,一步一步,來往的車輛都小心翼翼的繞開了她。
但是還是有叫罵的聲音傳來:你這個怎麼回事,長沒長眼睛啊,要死去別處死去真是晦氣死了。
可是金沫珠還是像個沒有反應的木偶一樣,踩著一雙沾著灰塵的平底鞋,走向車輛最茂密的地方。
安琉猛然拉住了他的手,不安的說,“不行,她可能是要做傻事,韓哲,我們應該救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