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月個缺月斜掛的夜晚,迷茫在奇石街頭,舒出發現了一群群奇怪的非生物,它們每一個都隻有一隻眼睛,就長在頭頂,也隻有一條腿,卻在大路邊埋陷得太深太深,沒有誰能夠自拔。舒出當時就反複就質問那些路燈,為什麼不動一動不搖一搖不挪一挪不望一望?隻需一邁步呀,就是坦途!為什麼不拔起腿一走了之?你到底在堅守什麼?到底有何期待?要堅持到幾時?有沒有算過該不該值不值?
對於舒出來,寫書並不難。讀書破萬卷,每慮必有得,三十年前就可以寫了。可從寫書到出書到被認可這中間的暗線太長太長了,文憑隻到高中,作品十不存一,關係在哪裏,人脈在哪裏,財力在哪裏?難道真的要像沙車一樣自產自銷借錢出書送人?
想要出書,除非名字倒過來,現實嗎?
地間有句話,“不如無書”,是不是給文學愛好者聽的?是不是對更龐大的讀書人群的?舒出在王品製衣已經調動過很多工作了,每個崗位做得都比別人出換下一個崗位,繼任者至少要有兩人以上才能勉強承擔。以自己的工作能力,換算超低得令人難以想像的薪酬待遇,照早就該跳槽了,甚至甩手不幹了,可為什麼自己總是不走呢?就像電線杆子一樣深陷在王品十多年,到底在堅持什麼,到底有何期待?為什麼自己總有一份不甘呢?難道真是‘我愛王品製衣,我愛全人類’?
我為什麼,還在等待?
寫書,安頓下來清清靜靜地寫書,多麼巨大的誘惑,還有什麼渠道,能將自己的感悟,比文字傳遞得更真切,更廣泛,能讓更多的人領會呢?
舒出收回心神,“餅子,笑一笑,笑一笑,不是不講故事的嗎?別提這些煩人故事,咱最需要的是張榻。”
“要不就去你提到過的夜sè美發廊?那可是名臊石龍村的美人窩,你很有眼光的,一來就瞄上了。人家的大老板可是親自過來請過了,總得給點麵子吧?”馬炳也放鬆心情,笑起來。
“要去你去,還不能是現在。那種地方隻能消耗哪能養銳?現在你必須立即馬上跟我找張榻,一張隻要能睡覺的榻。”
“正經的,你能大駕光臨,我哪能沒有一點準備?我還真跟你找了個最理想的去處,那裏呀,人比美人窩美十倍不止,這其中呀還另有一妙,一熟女三處*女個個對你死心踏地。還有,還有得吃,有得睡,不定還會主動給你捶背,你怎麼樣?對目前前的你再適合不過了。”
“真有這麼好的地方?別不是吹牛不打草稿,吹死的牛不用上稅吧?”
“看你這人,眼睛亮了不是?還不止嘞,那裏的名氣不隻是在石龍仔村首屈一指,就是在整個奇石鎮的餐飲業界都大大有名,而且已經傳名山川廣州!”
“我知道了,是不無鎖不包,包子店。不是有這麼一種法嗎:羅租的蝦子,上排的鴨子,水田的餃子,石龍的包子,奇石的四大名吃,名頭確實不。”
“算你對了,這四大名店你去過幾家?”
“一家沒去,你不知道我窮得隻能泡菜下稀飯嗎?我一向與名店無緣,那可是錢太多的人才能去花銷的地方。”
“這次你就不知道了吧?無鎖不包店的包子,絕對不是什麼奢侈品,每個還是隻買五毛,絕對不比人家的更貴,絕對是個麵向平民的好店,絕非是隻為富人服務的專買店。”
賣五毛錢一個,我們讀高中時是兩毛錢錢了二十多年隻長了然是不貴。”
“如何?咽口水了吧?我還要告訴你,別人去無所謂,要是你去,就等著被吃掉吧!”
“信你才怪。”
“你還別不信,因為有個你根本就想不到的人就在那裏,在那裏稱王稱霸,作威作福,想炒誰就炒誰,想吃誰就吃誰。沒有哪一個人能反抗得了。你怎麼還不問問這個人是誰?”
“愛不隨你,懶得問。”
“隻因為,那人就是你念茲在茲,念念不忘,念地之悠悠,獨淒然相向的老相好!老知己!老情人!”
“老相好?有過嗎?我自己怎麼不知道?我看你是跟顧客嘮叨得太多成話癆了。”
“你就嘴硬吧,等會別嚇得尿褲子就好,這可是我的褲子。走吧,我們這就下樓鎖了店門,坐上我的電動車,去見個真章。”
“追求卓越,超越苛求!”雙侶製衣的經營理念製成巨大招牌,在公司各醒目處高掛。
步結鎮,雙侶製衣總部,專用辦公樓,三層緊急會議室,公司高管濟濟一堂。理級以上幹部全部是經過施彤考核過的外籍人員,忠誠度無可質疑。在雙侶的大陸籍人員,無論你多努力,無論你有多能幹,無論你貢獻有多大,頂了也隻能做到副經理,也就是副理級別,進入不了公司的真正核心,參與不了公司的重大決策,專用辦公樓是他們的禁地。但凡事皆有例外,那就是資訊部的月級以上人員,照級別排就相當於班長級以上,他們卻能與理級幹部平起平坐,可見資訊部的特殊之處。這也是辛知看中這一係統的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