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了幾秒後蘇清說道：“原來你是為阿姨對你的態度而不開心啊。”
“是啊，我媽最近還是老樣子，對我選文理的事漠不關心，還說不是要緊事。”錢曉念說著不由歎氣。
“這個我猜出來了，阿姨好像向來在你麵前都是這種態度。”
“你看，你對我媽會是什麼態度都能猜出了，我那個媽到底做得有多另類，嗬嗬。”
“不是，我是想說……”蘇清頓了下，“其實阿姨不是不關心你，而是不想在你麵前表現出來。”
錢曉念不解了：“什麼意思？”
“就比如你在Z街對著蕭合軒哭的那次，是阿姨快速為你解圍，回去後阿姨說怕你到時亂想讓我在你醒後不要告訴你在Z街發生的事。還有，上次我在你房間正想和你說這事時你媽不是突然敲門告訴我我媽叫我嗎，我回去後我爸媽都說沒有，可見阿姨根本不想讓你知道她在關心你。”
錢曉念難以置信地笑了：“為什麼不讓人知道？真是奇怪了？從我開始記事，這人總做些奇怪的事。”
“我猜，阿姨就是這麼個人，你也知道我媽是她高中同學，我媽都說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法理解阿姨，還向我爸抱怨呢。阿姨可能是那種不大喜歡或者不善於表露自己感情的人。”
“唉……”錢曉念扶住欄杆長長歎了口氣。
蘇清又突然問道：“說到我媽，想起之前我聽我媽說你爸沒在家長群裏呢，不知道現在加進去沒，你文理分科的事有沒有告訴你爸？”
錢曉念不禁叫起來：“啊，我一直在生我媽的氣，都忘記了，我馬上問問。”錢曉念說著往身上摸了下發現手機沒帶，蘇清一副“叫你咎由自取”的樣子看著她……
晚上十點多，錢家客廳的燈已暗掉，整個家的光源隻有錢曉念房間微弱的台燈的燈光和書房裏透出的節能燈的燈光。錢媽還在書房的電腦前敲擊著字，突然聽到有敲門聲，眼睛還盯著電腦屏幕構思著接下來的小說情節，順口應道：“進來。”
錢曉念從外麵旋轉了把手輕輕推開了門，站在門口卻沒進去，目不轉睛地看著錢媽在認真碼字。
被女兒默不吭聲地一直盯著，錢媽感到別扭起來，停下了手扭頭看向錢曉念：“什麼事？”
錢曉念盯著錢媽的臉，那張她好像從沒認真看過的母親的臉，眼睛閃動著光點說道：“沒，就是想看看你。”
錢媽做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動作：“幹嘛突然變得這麼深情？早上不是還對我發脾氣？”
錢曉念將嘴抿成一條兩邊向上翹的弧線後張口回道：“我從老爸那裏都知道啦，都是家人，還遮遮掩掩的，丟不丟人，我去睡覺了。”說著對錢媽做了個鬼臉將門輕輕帶上了，留錢媽一臉詫異地望著門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