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深夜,院中格外寂靜。
兩個身影,一男一女,腳步疾快,消失在黑色的幕紗下。
突然,狂風驟起,梧桐樹葉相互碰撞產生娑婆聲,落花肆意紛飛。風呼呼的刮著,卷起的沙石張狂的拍打著台階;夜空越來越沉,園中的花枝在暴風中搖搖晃晃,嗚嗚的響聲一片……
樹葉,落花似是喝酒後的醉漢,與風、飛沙搏鬥著;一道閃電在漆黑的夜空中瞬間劃過,像是刀割的巨大傷口。
夜黑風高,電閃雷鳴。
突然,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天空。
“啊!”千憶舞驚坐起,大口喘著粗氣。“哐擦”一聲,門被推開,一個人影闖了進來。
“是誰?”她緊攥著蓋在身上的被子一角,聲音顫巍巍地問道。“嘿嘿嘿......”那人笑得如此奸佞邪惡,大步流星,直奔向床上嬌弱的人兒。
“你是誰?”眼看著那人不聽勸,腳步聲越來越近,千憶舞大聲喝道,“不要過來!”十指指尖死死地嵌在棉被上,顫巍巍的身體不停向床角退後,難以平靜的緊張感猶如一團霎時間爆發的烈火,肆無忌憚地燃燒著整個身體。
“不要過來!”她再次喝道,“你不要過來!”
房間裏黑漆漆的,一點光亮都沒有。唯一能夠辨別方位的就是,床上一角處發出的嘶喊聲。
近了,近了。
那人走到床邊,放慢呼吸,輕輕地坐下來。
“小林子,你在哪裏?快來救救我!翠雲!你們快來救救我!”千憶舞抽泣著道。這時,她察覺到腳步聲不見了,將被子扔到一旁,試探性地抓著床周圍懸掛的白色棉帳,欲要下床。
一顆跳動頻率高於常人一倍的心髒,孤零零地被懸掛在長在懸崖邊上纖弱的樹枝上,搖搖欲墜。
突然,一雙火熱的大手緊緊地抓住她,邪笑道:“美人兒,你要去哪兒啊?”緊接著,“啊!”的一聲尖叫,千憶舞竭力掙脫,一個巨如重石的身體將她撲倒在床,死死地壓在她身上,絲毫動彈不得。
“放開我!放開我!”聲嘶力竭的喊叫聲與窗外的閃電雷鳴聲默契地合在一起,奏出一曲激情澎湃的樂曲。
“噓!”那人低聲道,“你喊吧,盡情地叫吧!我就是喜歡這樣的美人兒!”剛剛還是輕聲細語,突然,右手伸向她的脖頸,毫無預兆地撕烈了衣衫。
“救命啊!救命啊!”
千憶舞拚了命地呐喊著,呼救著,卻換來老天爺電閃雷鳴的奏樂聲。邪惡的大手將撕裂的衣衫褪去,暴露在空氣中嬌弱軀體一覽無遺。外力地蹂躪致使傷口再次掙裂開,白色紗布上浸透了一片鮮紅刺眼的血液。
那人毫不在意,依舊肆無忌憚地施以暴行,“哈哈哈......”一陣狂笑,蹂躪,摧殘,踐踏。
“娘!”千憶舞呼天搶地地叫道,記憶突然將她帶回當年李媽被那個男人羞辱的場景裏,那天暴雨下了一夜,她躲在床底下,低聲哭泣著,雙瞳被嚇得失去閃亮的光澤,呆若木雞。
“憶舞,乖乖地待在床底下,一定不能出來!記住,一定不能出來!”娘千叮萬囑的話語一直回旋在她的大腦中。
隻聽,床上被侮辱的女人奮力抵抗的喊救聲,換來的卻是無人應答。
“哈哈哈......”同是一陣狂笑,多麼相似!
兩行悲涼的淚水不自覺流下來,像是串了線的珍珠一直不停。
“娘,救救我!”
那晚,是個難以扔掉的噩夢,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髒深處。
“怎麼辦?怎麼辦?”相似的夜晚,被人欺淩,無人救助,她的內心不斷在呼喊。這時,一個硬物輕輕的蹭在她的膝蓋處一側,“啊!”她近乎瘋狂似的嘶喊著,掙紮著,忘乎了自己。
......
暴風雨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千憶舞緊縮坐在床角處,雙臂抱膝,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突然,天邊劃過一道閃電,照亮了這間屋子。猛地抬頭,一雙凝滯淒冷的眸子看向那個男人身上,是葉鈞梓!
是他?怎麼會是他?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似乎想到了什麼,伴隨著“啊!”的一聲尖叫聲,她撕扯下床邊懸掛的白色棉帳,裹在身上,衝出房間,消失在漆黑的雨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