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生開心的將兩個孩子拉到自己身邊,關子軒坐在一邊,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突然開口,“媽,我哥昨天不是回家了嗎?他現在人去哪裏了?”
提起關子爵,夏新生皺了皺眉,他說今天有事,想要出去一趟。
關子軒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葉鍾玨始終安靜的坐在那裏,看著她們母子三人說話,兩個小孩子今天也特別安靜,靜靜的站在她們旁邊。
關子軒一直想不明白,關子爵明明昨天才回家,今天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他是真心想不通,大哥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其實,關子軒不知道的是,關子爵這次回家,的確是有事情。
關子爵前段時間,在部隊上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一份報紙,看到上麵的一幅畫,他整個人都不安定了。
最後,經過多番打聽調查,他終於打聽到,這副畫今天要在北京開畫展,他想都沒想,便直接回家了。
今天一大早,他便早早的出去了。
關子爵一路開車,到了帝都的藝術展覽大廳,今天的畫展,就是在這裏二樓的大廳裏,舉行的。
關子爵一路上樓,他上樓之後,看到畫展大廳的門,已經打開了。
他臉上的神情,這才緩緩安定下來,他從容不迫的走進畫展大廳。
這會還早,大廳裏一個人都沒有,感覺空蕩蕩的。
關子爵一路走了進去,他的目光慢慢掃視過一張張畫,腳步不停的往前走。
最終,他的視線終於落在一幅畫上,他走過去,在這一幅畫前停了下來。
那是一幅叫做血色張揚的畫,畫中的一個男人隻能看見一個側臉,整個畫麵似乎都被血色渲染一般,用了暗紅的顏色當做背景,天空看起來異常沉悶,遠方似乎有一道驚雷閃過,若隱若現。
就是這樣一幅畫,畫中僅有一個男人,卻讓關子爵感覺到莫名的熟悉,似乎,就僅僅這麼一副畫,就勾起了他已經多年不曾想起的往事。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讓關子爵惦念,那便是記憶中的小男孩了。
沒有人知道,關子爵十七歲之前,都是在美國西點軍校上學的。
外人隻當他是改變姓名,低調的在國內上了軍校,進了部隊,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在西點軍校的這一段經曆。
當然,也沒有人知道,十七歲那邊離開西點軍校的關子爵,究竟去了哪裏,他時隔一年,十八歲的時候,才回到帝都的。
那一年時間,沒有人知道,關子爵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他從來未曾提及過。
可是,就是這樣一幅畫,卻讓十八歲那一年的往事,慢慢浮現在關子爵麵前。
他從西點軍校離開之後,竟然誤打誤撞的進入了美國黑市,他在美國黑市上,打了一年的黑拳。
那裏仿佛一個修羅場,在裏麵的人,無論年少與否,都是在用生命換一條出路。
關子爵現在仍然清晰的記得,他在美國的黑市上闖蕩那一年,遇見了才十二歲的小平安。
那時候的平安瘦瘦小小的,告訴自己,他叫平安,或許是都是華人的緣故,關子爵潛意識裏的,就一直想保護他,每一場小平安的決賽,他都會幫他出場。
久而久之,那裏的人都知道,小平安被他庇佑。
可是,就算是那樣,還是有人找他的麻煩。
在一天的決賽之後,他發現小平安竟然不見了。
這一找,他就找了好多年,他這些年一直在找小平安,可是,茫茫人海,他根本沒有一點線索。
有人告訴他,小平安被人帶走了,但是,他們卻連帶小平安走的人,一點底細都不知道。
關子爵記得,自己在黑市上,等了小平安三個月之後,這才明白,他真的不會回來了。
他這才回國,接受父親的安排,他要努力變得強大,他一定要找到小平安。
不知道為何,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他這些年的一種執念。
而且,他心裏非常清楚,對待小平安和關子軒,他的感情是不同的。
他對關子軒是親情,而對小平安,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那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而這副血色張揚,畫中的非常的熟悉,就像是,他又回到了那一年。
似乎那一片天,都是紅色的雲,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關子爵也曾經想過,自己是因為自責,覺得沒有保護好小平安,所以,這些年,才會一直耿耿於懷。
想到這些往事,關子爵就像是入定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