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爺發了話,今兒就是專程來砸店的,讓你開張變關張,喜事變喪事。而且還得大庭廣眾,眾目睽睽。江城四虎,要的就是這氣魄。
就在蕭歌反手捏著錢華手裏的菜刀準備奪過來開打時,街對麵忽然傳來一聲嬌喊,“等一下。”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圍觀的人群裏,忽然擠出一穿白襯衣牛仔褲的女孩,帶個黑框眼鏡,紮著馬尾,舉著一台相機,飛快的穿過馬路,跑了過來。
跑到店前,舉著相機對著何彪,龍三等人啪啪就照,然後晃了晃胸口的工作證,拿著錄音筆嬌-喘籲籲的對著何彪道:“我是江城電視台的記者,請問,你們是黑*社會嗎?你們和飛黃樓的老板有什麼關係嗎?今飛黃樓開張,你們是來攪局的還是慶賀的?”
本來兩幫人都準備開打了,被這一攪生生停住,十幾個拎著棒球棍的打手愣在門前不知所措,女記者一見又舉著相機啪啪拍了幾張。
一聽來人是記者,原本還得瑟的王濤和金升水也低調了,紛紛窩在車裏深埋著頭,裝作忙碌的樣子,不是玩手機就是聽歌,生怕被拍到。
女記者完全不顧何彪一張臉已經變得鐵青的,仍舊連珠炮似的問道:“請問你們是黑社會嗎?最近社會上幾起嚴重的聚眾鬥毆事件是不是你們策劃的呢?你們又是如何逃脫法律製裁的呢?你們背後有保護傘對不對?……”
何彪的眼角狠狠抽動了幾下,不耐煩的朝龍三使了個眼sè,龍三頓時會意,走上前一把奪了女記者的相機,猛的砸在了地上,然後讓兩個手下捂著女記者的嘴,直接拖到了一邊去。
正準備招呼再次開打,人群裏再次傳來一聲大喊,“住手。”
彪爺這次是真怒了,氣的額角青筋暴跳,這他媽的又是誰這麼不知好歹?瞪著眼睛猛的扭頭回去,卻見人群裏走出一個穿藍襯衣,綠軍褲,戴大簷帽的女jǐng,不由得的一愣,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龍三,意思是怎麼會出現jǐng察?不是打過招呼了嗎?
龍三滿臉苦澀的攤了攤手,意思我也不知道啊。
楊勝男昂首挺胸的走到何彪麵前,威風凜凜的喝道:“現在我懷疑你們非法聚眾鬥毆,請出示身份證。”然後指著架著女記者的兩個打手,瞪著眼睛喝道:“你們兩個幹什麼?趕緊把人給我鬆開。”
兩個打手一見jǐng察頓時就焉了,被楊勝男一喝,趕緊把人給放了。
楊勝男對女記者道:“芳芳你沒事吧?”
女記者活動了一下手臂,搖頭道:“沒事,就是相機給砸了。”
“放心,我一定讓他們賠給你。”楊勝男著轉頭回來,瞪著何彪道:“愣著幹什麼?身份證。”
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呼來喝去,何彪一張老臉算是丟光了,怒極反笑道:“你一個的低級jǐng員敢問我要身份證?”
楊勝男不接話,依舊正氣凜然的喊道:“身份證?請交出你的身份證。”
“沒有。”何彪徒然一喝,用拐杖將楊勝男猛的趕到一邊,聲sè俱厲的朝手下喝道:“給我砸。”
“慢著。”
人群裏再次出現一聲大喝。
彪爺的血壓直接飆升到一百六了,白眼直翻,差點沒暈過去,捏著太陽穴氣的好一陣眩暈,今兒還不信了,辦不了這子?他呼呼喘息兩口,對龍三道:“把亂叫的人給我拉出來,狠狠的打。”
他話音剛落,對麵已經有人大笑著走出來,“彪爺,夠氣派啊,記者你敢打,jǐng察你敢打,現在連我也要打了?”來人六十上下,穿一身灰sè的中山裝,腳下是黑皮鞋,走起路來身板筆直,乍眼看去跟電影裏踢虹口道場的陳真似的。
這聲音耳熟的很,何彪皺著眉想了想,猛的回頭,一張臉頓時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