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心罵了一聲,又偷偷瞥了他一眼,實在不信她主子真的會讓這麼個人上位。
但是……她的小姐如今已經沒了生育能力……
瑾心忽的就不確定了。
“那您……”她猶豫著問道,卻又覺得實在問不出口。
洛景風從容敲了敲桌子,開了口,“明天一早,你就和王妃一起去庵裏住幾日。”
瑾心愣了愣,爺他已經做了決定了?
隻見洛景風嘲弄笑了笑,眼中含著些許冷芒,“若對方真的那麼狡猾,那麼她就絕不會那般輕易獻身。對方丟這麼個東西進府,恐怕不是為了試探,就是為了惡心我們了。”
惡心她們?
瑾心微微思考了一番,明白了過來。
她家主子是何等驕傲之人,對方又聯合皇後差點將他炸死,如今對方遞了封如此下賤的通知書,驕傲如她家主子,怎麼可能真的看得上她!
但是,她手上畢竟還掌握著還有不知多少數量的黑火!
這是多麼一份龐大的力量!
她能夠聯合皇後炸睿王府一次,就極有可能有第二次。
即便她炸的不是睿王府,隻要他們還生活在京城,便永遠會處在一個無比被動的局麵。
誰都不知道,自己在出門的時候,是不是有人又在哪一出安置了炸藥。
和這樣的恐怖分子對立,就好比脖子上懸著一把閘刀,而且那閘刀隨時都有可能突然落下來,自己根本防不勝防。
所以,他們睿王府此刻的感覺,就好像這把閘刀突然跑來告訴你,我可以為你所用,但是我之前掉進過茅坑。你要用我可以,隻要你願意握住都是糞便的刀柄。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瑾心皺皺眉,覺得這感覺確實惡心。
洛景風嘲笑著出了聲,“對方不是想惡心我們嗎?那麼我們便如她的意,看她敢不敢信了。”
他說著,看向了瑾心,“如今王妃很有可能不孕的消息,在京中應該已經不算秘密了吧?”
瑾心聞言愣了愣,隨後神色沉重點了點頭。
洛景風黑亮的眸底閃過冷色,淡淡開了口,“你先安排好人手,明日你和王妃一出京,就讓人把我和王妃因無法生育,感情已經破裂的消息傳出去。”
瑾心看了看他一眼,心頭暗暗嘖出聲。
有時候也確實搞不懂爺在想什麼。
給王妃下藥的人是他,可他其實又無比在乎王妃。
眼下亂放消息的人又是他,但整個王府的人也都知道,那個天天和王妃窩在房裏不出來的人也是他。
她想著,又是有些不確定,“爺……小姐她總要回京的。到時候她聽到這些流言,怕是會不高興吧。”
這種散布謠言的事,她是幹了不少的。
她深深的知道,京中那群無聊的百姓有多麼好事,又多麼喜歡添油加醋。
即便是一件小事流出去,百姓們也能再幾次傳遞後,變得無比誇張。更何況爺這次要放這麼大的消息呢。
到時候小姐從外頭回來,恐怕嚴重得都要解釋不清了吧。
她擔憂著,卻見洛景風揮揮手,“無妨,這事總得昭告天下一次。”一直拖著不解決,倒是給了那群無聊人士背後編排的機會了。
瑾心見他態度如此篤定,也不好再說什麼。
又是聽他吩咐了幾句,便出了書房,將他交代的事安排下去。
翌日,睿王府在眾目睽睽之下駛出一輛馬車,緩緩出了京門。
又是過了不久,民眾間忽然開始流傳起了一則坊間傳聞。
“誒誒,老李啊,你聽說了嗎?睿親王和睿王妃夫妻好像吵架了。”
“啥?你哪聽來的?”
“你不知道嗎?睿王妃今日個都離家出走了,好多人都看見了。”
“是嗎?哎……她也是命苦啊,我早就知道她會有這麼一天了。聽說上次睿王府爆炸後,她就不能生育了。嘖嘖,女人不能生育,長得再好看又有什麼樣?”
“可不是嗎!”
平靜無聊了兩個多月的京城,終於又有新八卦了。
群眾們一閑下來,便交首接耳得聊起來。
腦子活絡的小販們,更是新編了口號。
“來來來,瞧一瞧看一看啊,新品新品,各家夫人小姐來看看啊。睿王妃同款發簪啦,隻要您買了送給家裏那些個狐媚子們,保準她們生不出孩子啦。快來人瞧瞧啊。”
“哎喲你這小販,你的嘴怎麼這麼毒啊。”
“誒誒,這位大嬸。我說的可是實話喲。”
“人家睿王妃就算是個不能下蛋的母雞,好歹也是隻好看的母雞。”
“駭!好看有什麼用,對俺們男人來說,反正關了等都一樣。不能生孩子還養著她,不是白浪費糧食嘛。誒,大嬸啊,你家可有啥狐媚子啊?來一隻簪子唄?”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名麵容清秀,細看之下卻又隱含風情的女子緩緩路過,街邊的對話沒有讓她駐足,不多久,便進了太子府的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