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虎幫(1 / 2)

() 正劍拔弩張時,一直坐在旁邊不話的馬林站了起來:“我是省裏來的,這是我的介紹信。”著,從兜裏掏出一份蓋著南方省zhèng fǔ和南方省軍區大紅印章的介紹信遞給大胡子公安。當時那個年代,還沒有身份證,介紹信就代表了一種身份,一種權力的象征,因此,公章的大直接給出了這人身份的高低。那大胡子公安一見這介紹信上的兩顆大紅印章早已目瞪口呆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高來頭的介紹信,就這大紅印章比他們城關鎮派出所的印章要大好幾圈呐。他腦子裏馬上出現了戲文裏皇帝微服私訪的橋段,內心不禁一陣緊張。內容都來不及看,忙點頭哈腰道:“哦,原來是省裏來的領導啊,可能有點誤會,這樣,我們把這幾個人帶回去,了解下情況再,好不好?”大胡子公安一反常態,征求起他們的意見來了。

“這位王同誌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在坐的都可以見證。至於處理就有勞你們公安了。”馬林儼然是省裏領導,客客氣氣地道。

“好的,好的,請領導放心,我們一定秉公處理。”大胡子公安著,揮了揮手,將那三個人帶走了。這些人一走,兩個大師傅,一個忙著去幫他們燒菜,另一個師傅則將話匣子打開了:“同誌啊,你們不知道,這老虎幫是城關鎮一霸啊,牛老虎仗著他叔叔是縣公安局局長,無惡不作。我們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啊。”

王波問道:“這縣委田書記就不管?”

師傅道:“田書記還是副書記時,倒時常下來走走,了解下情況。自從當縣委書記以後,我們再也見不到他了。也許是官官相護吧,反正從來沒見過田書記過問這事。”

王波想,這田先鋒太上王做久了,也成了孤家寡人,變成了隻聽聽彙報的木偶人了。

“那年,牛老虎的手下,為兩毛錢的保護費和一個賣菜的大爺發生了爭執,活活地將老大爺打死了。後來,家屬鬧了起來,公安給的結論是老大爺因短斤缺兩和顧客發生了爭執,結果心髒病突發而死。你冤不冤啊?”師傅憤憤不平地繼續道。

王波想不到自己將要任職的地方這麼黑,看來今後還真任重道遠啊。那公安局局長牛航邦倒是名如其人,“牛黑幫”。在應楚楚的關係網裏,應該是縣長金大朗一線的。許民要在慶縣打開局麵,必須尋找一個突破口,也許從公安局開刀或許更能短平快,關鍵是要有一個由頭,這就要看機會了。對於老虎幫,他已暗暗地下了決心,一定要進行嚴厲的打擊,還慶縣人民一個清平的下。哪怕現階段公的不行,也不惜采取特殊手段將他除掉。想到這裏,他問師傅:“這牛老虎也住在城關鎮吧。”

“是啊,鎮東頭那煊赫的四層洋樓就是他家,這是前年他霸占隔壁兩家的地皮建造的。為此,那胡老頭的兒子和牛老虎爭執了幾句,就被他的手下打斷了腿骨,如今還躺在床上起不來。我和胡老頭還是不出五服的親戚呢,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啊。”大師傅簡直在血淚控訴了。

馬林聽了也憤憤不平地道:“這是人們的下,還有這種無法無的事,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那師傅見馬林表態了,好像看到了希望。剛剛派出所所長邢大胡子見馬林掏出一張紙就嚇屁滾尿流,看來這人肯定是一個很大的官。於是,他立即跑過去跪倒在馬林麵前:“青大老爺啊,請為草民作主啊。”師傅情急之下,將戲文中的台詞也背了出來。可見作為底層老百姓的無奈。

馬林剛才是見情況危急,無奈之下才掏出由省zhèng fǔ和省軍區聯合開具的,希望地方zhèng fǔ、軍分區協助搞好1比1萬地形圖測繪的公函。對地方上根本沒有什麼約束力,隻希望這幾個公安能看在省裏來的工作同誌的份上有所收斂,大事化事化了而已。不想那邢大胡子隻認公章,不看內容,就當他是省裏來的大幹部,當即逃之夭夭。這時,他忙扶起師傅,尷尬地不出話來。

王波見狀,也過去扶師傅:“放心吧,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畢竟是人民的下,牛老虎之類必定將被處罰,得到應用的報應。”

“謝謝!謝謝!有你們這樣的好官是慶縣之福,是老百姓之福啊。”師傅千恩萬謝中也跑去為他們燒菜了。

二人吃好飯後,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王波坐在床上,一時睡不著,就拿出收錄機聽起音樂來。正似睡非睡之間,忽然,門外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他一驚,感覺有事將要發生,忙按下了錄音開關後,跑過去將門打開。

進來的赫然就是城關鎮派出所所長邢大胡子和牛老虎以及那三個手下,這會兒這四位則帶著聯防隊的紅袖章,一副道貌岸然,威風八麵的樣子。原來,邢大胡子回去後,馬上屁顛屁顛地去通知局長牛航邦,是省裏來了二位暗訪官員,還見到了他們的介紹信,蓋著省zhèng fǔ和省軍區的大紅印章呢。牛局長一聽,不對呀,zhèng fǔ和軍區一直是兩條線,既然是省zhèng fǔ下來的暗訪人員,何必多此一舉再蓋一個省軍區的公章?便大罵他腦袋進水了。這邢大胡子不想馬屁拍到馬腳上,就惱羞成怒,連夜帶了牛老虎他們以查夜的名義來敲敲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