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到4時,前後兩起殺人滅口案。王波真的很鬱悶,也很無奈。
回到招待所,縣公安局一幫人正在緊張地勘測現場。王波做了筆錄以後,將薑唯民拉到自己房間,向他通報了北山銅礦的二次礦難事件,以及對阿根之死的分析。
薑唯民聽了也很憤怒,可他更對王波的分析感興趣。從多年從事刑事偵破工作的經驗考慮,他覺得分析得很到位,也符合邏輯。便道:“這個驗證很容易,隻要傳訊這兩個女人就可以。”
王波不無遺憾地道:“可能晚了,如果真是她倆通風報信的話,這會兒早就跑了。”
薑唯民不信,也為了驗證,就去找了一圈,那還有這兩個女人的蹤影。回來後,他向王波伸了伸拇指:“我,你不幹公安倒真是可惜了。”
王波搖了搖頭:“我倒不擔心破案,其實你我心裏都有數是誰主持作案的。但現在去破,必定會遇到很大的阻力,弄得不好,你我反受其累。還不如破釜沉舟,將北山銅礦的問題徹底調查清楚,讓省委或zhōng yāng來關注這事,到時再來破這個案子就輕而易舉了。”
薑唯民想想,也覺得很有道理。但問題是要調查北山銅礦談何容易,一個專署直屬企業,自己根本插不進去,更不知道從何處著手。而且,那邊的礦jǐng也自成一體,沒有往來。他不禁搖了搖頭,也不話,求助地看了王波一眼。
王波則不無遺憾地道:“聽阿根過,茹大海很會來事,他把死亡礦工的家屬都集中在一起,開了一個洗礦廠。這樣一來,如果去調查也找不到這些遺孀,也就沒有了這些礦難事故。可惜,阿根死了,本來,他是可以作證和帶路的。”
薑唯民:“我倒想起一個人,不知對我們有沒有幫助。北山銅礦的老礦長離休後,一直住在省城,這二回了他城關鎮的女兒家。是不是可以請他幫幫忙?”
王波一聽有門堂。老礦長是老革命,決不會允許他工作過的地方存在如此醜惡現象。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對調查北山銅礦的問題肯定有好處:“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找他。”著,就拉著薑唯民去老礦長女兒家。
兩人在門口買了一點水果和兩瓶茅台酒,在薑唯民的帶路下,來到了老礦長女兒家。老礦長的女婿是薑唯民的朋友,二人一見也沒有什麼拘束:“薑局,要升官了吧,怎麼帶著茅台下來體察民情啦?”
薑唯民啐了他一口:“去,少肉麻,我們來看望老礦長的。”
在一旁翻著報紙的老礦長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望我?”他想,自己與縣裏領導毫無瓜葛,怎麼就一下子關心起我來了,感覺有點意外。
王波忙接過話頭:“聽老礦長來了慶縣,一是代表許書記來看望您老一下;二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向您彙報一下。”
老礦長一聽有重要的事情,就向女婿揮了揮手,女婿也很聽話,帶著外孫女出去了。
老礦長那古銅sè的臉上浮起了一條條皺紋,一縷銳利的眼光盯向王波:“北山銅礦出事了?”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領導了,馬上明白慶縣領導找他,肯定是北山銅礦出事了。
王波沉重地點了點頭:“是大事,而且是非同一般的大事。”於是,他將現任礦領導在前後二次礦難事故中的種種表現,一五一十地向老礦長作了彙報。對阿根被謀殺的原因也進行了實事求是的分析。
老礦長一直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在不斷地起著變化。從漠然,驚訝,一直到憤怒。一隻手在不斷地哆嗦著。直到王波告訴他,據阿根,那二十六名礦工當時在生死不明的情況下,茹大海竟下令封井時,他再也無法控製,憤憤地抓起茶杯摔在地上:“這些王八蛋,我非斃了他們不可。”著,就習慣ìng地去摸腰間。
突然,他明白了,今非昔比,如今自己再不是當年帶兵打仗的團長了,也不是當年親手建設北山銅礦的礦長了,隻是一個賦閑在家的離休老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