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期一早晨,王波剛到辦公室,許書記的電話就追過來了。在去許書記辦公室的路上,他想許書記肯定在為那二起人命案饒頭呢。
一進辦公室,許書記劈頭就問:“昨晚去了哪裏,快一點了房間還沒人影,搞對象了吧?什麼時候我給你過過目,把把關,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啊。”
王波笑道:“我倒是想啊,可人家姑娘還在丈母娘肚子裏呢,許書記什麼時候去催一下,就當是為你這不成器的秘書吧。”
許書記罵道:“子,有你怎麼話的嗎?是不是想做我的女婿呀?”
王波本來是一句笑話,想不到許書記這麼敏感,馬上和情sè聯係在一起了,看來領導對這方麵的需求也很旺盛。並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那我就專等你女兒長大了,到時可不要後悔啊。”
“美的你子。”許書記對他的曲線奉承很是高興,又微笑著誇道:“聽是你子抓住了殺害牛航邦的凶手,不錯啊,會功夫吧?”
王波笑了笑:“時候學過一點。”
“那另一個死者是怎麼回事?聽還是你幫他安排的房間?”許明一臉嚴肅地問道。
王波想許書記昨晚上肯定在招待所調查過了,隻得實事求是地道:“那死者叫阿根,是北山銅礦的礦工。最近幾個月來,北山銅礦接連發生了兩起特大的安全事故,共死了77人。礦上不但隱瞞不報,還見死不救。阿根不服,與礦上爭吵後,便逃了出來。剛好遇到我,便將他安排在招待所暫時住下,不想幾時之後就被殺了。”
許書記有點不相信地問道:“真的死了77人沒有上報?會不會這阿根亂啊?”
王波憤憤地道:“阿根之死已足以明問題了,否則又何必大動幹戈呢?”
許明犯難了,自己隻是一個的正處級幹部,對方是副廳級。更重要的是這次專署開會,常務副專員洪一利還專門找他談了北山銅礦的事情。北山銅礦是專署的支柱產業,專署的財政收入有0%來源於北山銅礦。要他全力支持,為北山銅礦的不斷發展做好服務工作。
0%的財政收入確實是一筆不的數字,怪不得專署如此重視,原來是一個聚寶盆啊。
死了77人,應該是一起特大安全事故,是一件生命攸關的大事。茹大海果然可惡,罪大惡極。而自己呢?也太無辜了啊。他滿懷熱情,背井離鄉,無非是為了幹一番事業,可這個在自己管轄內的比他高一級的企業出的事情,自己雖然可以不聞不問,也和他沒關係。然後,北山銅礦一旦被揭露,人們總要和他這個慶縣縣委書記聯係起來,“慶縣的北山銅礦”這一法將把他牢牢地釘在恥辱柱上。
還有專署的領導也必定受到牽連,這麗都專署將勢必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在這種時候,77條人命對於0%的財政收入來是何等的渺。
0%的財政收入可以給幾十倍,幾百倍,幾千倍的77條生命帶來實惠、幸福和快樂。許明似乎為自己找到了足以服自己的理由:“北山銅礦又不是我們縣的企業,就不要多管閑事了吧。”
王波明白了,這許書記的官癮已經戰勝了他的理智,他的正義,甚至他的良知。有官癮並不是一件壞事,拿破侖也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關鍵是當官癮與良知產生矛盾時,他寧可選擇良知。因為人的一輩子是為良知而活著,喪失了良知的人無非就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兩人的蜜月期不到一星期,由於北山銅礦而漸漸地出現了分歧。
許明知道王波太有正義感了,也太理想化了,這是剛步入社會的大學生的通病。他暗忖,你王波就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嗎?你多管什麼閑事,將阿根帶回招待所,不但害死了他,也害死了你自己,而且也牽連到了自己。
許明這時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想法,應該盡快為王波解決副科待遇。然後,將他下放到那個鄉鎮去當個副職,這樣,不管他如何折騰,如何和茹大海硬碰硬,他樂得坐山觀虎鬥,都和自己沒了幹係,而且對省委書記也有了一個交待。
許明不禁為自己這個想法而暗暗竊喜,待王波出去後,他立即給組織部宣部長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