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波這時已經不想和他再玩下去的興趣了。在他的凝目神功之下，意外發現了關喜旺被磕掉的牙齒，他靈機一動，又想出了整人的鬼點子，就拾起那顆牙齒，隨手放進了口袋。
這廝，現在yīn險地笑著，快步回到了北山關喜旺家。本想偷偷地溜進他房間，想想還是算了，就將那顆牙齒用線吊了起來後，掛在門框上。好吧，你這子不是鬼打牆嗎，現在就算是鬼上門吧。王波暗忖著，像做了件什麼偉大的事情似的，洋洋得意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第二，八點不到，王波就來到了鄉zhèng fǔ。也許是他這個北山鄉黨委書記的強勢所至，據金文書彙報，今鄉zhèng fǔ大樓裏，8名幹部，7名按時上班，唯有鄉長到了八點半，還不見其蹤影。
王波同誌的臉sè就非常難看了，他yīn沉著臉，一聲不響。金文書知道這位書記大人發怒了，隻得誠惶誠恐地站在旁邊。
“他來時，告訴他到我這裏來一下。”王波著，將茶杯啪地在桌子上一敲。金文書沒由來地心裏一個激靈，乖乖，這王書記還真牛皮啊。
九點鍾，關喜旺才縮頭縮腦地來到王波辦公室：“這個，這個王書記，昨晚大概感冒了，有點頭痛，起得晚了一點。”他雖然有點理虧，但畢竟也和王波是同級，按年齡來，這子還得叫我叔叔伯伯之類的，所以，他故意來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稱呼——王書記。
王波當然知道，這關喜旺是倚老賣老地在輕視他，但他偏不接他茬，看著他那缺了兩顆門牙的嘴巴，忽然問道：“哎呦，關老爺子，這是怎麼了，昨還好好的，今怎麼就少了兩顆門牙了？”這一聲關老爺子，當然是對“王書記”的回敬。
關喜旺覺得他的頭腦裏浮起一種以前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那種感覺像是在一口口地痛咬他的心，然後又毛骨悚然地透過他的骨骼，鑽進他的血管，彌漫他的全身。
昨晚，D真是見鬼了，對！就是見鬼了！先是好好地走路，無緣無故地跌倒了三次，還掉了兩顆牙。明明就是傳中的鬼打牆啊，好不容易挨到亮，不想，回到家裏，掉了的牙齒卻掛在門上了，不是見鬼還是什麼？可這些又不能和他，否則，要被他自己信仰有問題了。因此，他也隻能嗬嗬地傻笑道：“不心摔了一下被磕掉的。”
王波卻是滿臉關切：“啊！年紀大了，就得心啊。”著，突然臉孔一板，嚴肅地道：“我關鄉長啊，昨剛剛檢討，今又遲到，好像很不應該啊。當然，你這事雖然情有可原，但你不，人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要不，你主動去各個辦公室轉轉，反正兩顆門牙是最好的宣傳，同誌們還是會諒解的。”
關喜旺直瞪瞪地看著王波那嘴上無毛的嘴巴，覺得他毎吐出一個字，就像一顆子彈，都shè向他胸膛。妮碼啊，真夠毒的，這那裏是關心我啊，分明就是讓我去出醜。
他似乎覺得昏地轉，種種地獄裏的聲音都在他耳邊低語，叫他揍他，叫他殺人，叫他行刺。他深怕這種強烈的感覺使他不能自製，於是就一手扶住桌子，另外那隻手則痙攣似地握住了口袋裏的一把槍，猶豫著想抽出來，將這子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