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趕到後院,隻見一個穿著月白長衫的俊朗男子正抓著謝秋水的胳膊不放:“秋水,秋水!你難道就這麼不要我了?”
謝秋水何曾見過這種事?一張美豔的臉蛋漲得通紅,急急地往外抽手:“你在瞎說些什麼啊!我根本不認識你!”
那男子望著謝秋水的眸子裏湧上些許的絕望與淒然,冷笑著用力拽住謝秋水的胳膊,所用的力道似乎還不小,讓謝秋水都通紅了眼眶:“原來你就是這般絕情,被你的姐姐們看見了又怎麼樣?當初的海誓山盟說得那般好聽,原來在你的心裏就是這麼不值當的分量嗎?”
謝秋水快哭了,她一向是這麼安分守己的,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是怎麼招惹上這種人的,手臂被那男子抓著,鐵鉗一般讓她無法動彈,她向來是不善於和人爭辯的,因此常常是能躲過去的爭端就躲過去的,現在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帶著哭腔使勁甩著手:“你放開我!你放開啊!”
大夫人一看這情形整張臉都黑了,頓時就明白了前因後果,上前幾步嗬斥道:“秋水你在幹什麼!”
謝秋水冷不丁的聽見大夫人的話,渾身一顫,回過頭來,一雙果真猶如秋水的眸中都是未褪的驚惶。她看見大夫人和一幹夫人小姐的到來,便向著大夫人投去求救的目光:“大夫人!娘親!老夫人!我……快將這個怪人趕走啊!”
大夫人的麵色不虞,沉默了一會兒將湧上胸口的怒火壓下,沉著聲音道:“這位公子,我家秋水怎麼也是大家閨秀,還是待嫁之身,你這般抓著她傳出去豈不是毀了黃花閨女的清譽?這位公子,若是有什麼疑問請到前廳一敘,在這門口堵著不是徒惹人發笑嗎?”
那男子聽著也不好再抓著謝秋水了,放開了謝秋水之後往後退了一步,眸中是說不出的情深意重和說不出的心痛受傷,一直放也不放地盯著謝秋水。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不忍再看謝秋水,痛心地將頭往一邊一撇,不再望著謝秋水。
謝秋水得了自由連忙就往自家人那邊跑去,一雙美目裏都是快要溢出來的淚水地就要撲到三夫人的懷裏去,卻被大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女攔下了。
謝秋水愣了,她簡單的腦殼裏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抬起頭帶著泫然欲泣的表情柔柔弱弱地望著大夫人:“大……大夫人?”
大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女是從娘家就一直跟著她的人,自然是個聰慧無比的又無比貼近大夫人心思的人,此番舉動也是從大夫人的一個眼色裏就看出來的命令。隻見大夫人不緊不慢地抿了抿鬢角的頭發:“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自己應當是知道的,一個好好的大家閨秀竟然……”
大夫人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一般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轉過身對著老夫人福了福道:“老夫人,是媳婦養育不周,竟然讓秋水做出這樣有傷風化的事,等問清楚了所有的事,媳婦自當到老夫人宅中領罰。”
老夫人是浮沉了一世的人精,怎麼會不明白其中關節?當即也壓抑下自己的驚詫和惱怒,沉著聲道:“這件事便交給你了,這兩個孩子若是真的有意,便是將秋水許配過去了沒不打緊。你當是明白我的意思的吧?”
大夫人應了一聲。大夫人在老夫人還執掌著府上一切的時候就已經和老夫人有過不少的分歧,兩個人明裏暗裏地也過了不少招,雖說是無傷大雅,但是也兩個人的關係也一向都不太融洽。其實都是這樣的,尤其是在這樣貴族的大宅邸裏麵,鮮少是有婆媳和睦的。
但是在這件事上兩個人的處理方向都是一致的。若是這個人的家世還算是配得上侯府,那麼便是成全了兩個人也不打緊,但是若是那男子根本就是個布衣,隻怕是就要花上一筆錢讓這男子離開謝秋水,並且在這件事還沒有傳開的時候快點將謝秋水嫁出去了。
很快的,謝夙卿就攙扶著老夫人回到老夫人自己的院子裏去了。謝夙卿臨走的時候往後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大夫人身邊的那位侍女便上前去,引了那男子去了前廳,而謝秋水也被另一位侍女帶去了後院。三夫人有些慌了:“大夫人,你要將秋水帶到哪裏去?”
大夫人回過頭,眸光冷冷地劃過三夫人的身上:“難不成三夫人還擔心我會對秋水做什麼嗎?別忘了她不僅是你的女兒,也是這侯府上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