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楚胤的消息,謝夙卿的心又不自動的牽動了起來,原來,楚胤也想到了這一點,從內部解決問題,隻是他這樣不是太鋌而走險了麼,一旦被發現身份,那就無處可逃了。
“讓他配合我們,盡快拿下卡塔爾吧。”隻有這樣,才能快些結束戰爭,見到楚胤。謝夙卿心中如這般想到。
有了能夠配合的人選,就不用再花心思另外安排內應潛入卡塔爾城中。
草原一眼遼望過去,看不到邊際。黑色凶猛的老鷹在半空中盤旋,尋找著自己的獵物,今日的謝夙卿身著一身素白色的輕紗百褶長裙,上邊點綴著落花,栩栩如生,像真的是真實的花落在上麵。
底部及腳踝,一雙月白色的繡花鞋,簡單的流雲紋飾,鞋扣上還掛了一個小巧精致的鈴鐺,走起路來,聲音悅耳動聽。
腰間一圈流蘇,串玉的腰帶,後係著一個蝴蝶結,長長的絲帶垂落下來,風一吹就四處飄動。
草原上有一個流言傳遍,卡塔爾王要占山為王了,坐上王位後的第二件事就是解決掉布什和烏藤,布什給人搭了橋又被人過河拆橋。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流傳的版本也千奇百怪,隻不過大致就是在說卡塔爾與布什之間互相利用,最後會分崩離析。
謝夙卿看不見城內的情景,隻是她在猜測,卡塔爾王與布什王之間一定裂開了一道痕,心生嫌隙。流言的力量是可怕的,更何況是這樣對症下藥的流言,直擊弱點,讓流言也變得可信起來。
接下來,謝夙卿還讓烏魯拉準備了一劑猛藥。
不管卡塔爾王與布什王的造反之心是不是路人皆知,此時的北蒙王都隻有一個是名正言順的,那就是烏魯拉的父親。烏魯拉以北蒙王的名義,頒發了一條通告,那便是大赦。
烏魯拉直接戳破了卡塔爾王與布什王還在遮遮掩掩的造反之心,並且說道,若是他們肯放棄造反,烏藤一族可以既往不咎,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同時提高最先歸順那一方的各方麵物質獎賞,加封加爵,賞地百畝。
人心的弱點總是最好利用的,隻要有一方有心為了利益歸順,那麼形勢都會偏向於烏藤這一方,戰事不用打也能知道結果。
不多不少整整三日,在謝夙卿等待的最後期限,卡塔爾城裏終於傳來了動靜。謝夙卿本來打算,若是這樣挑撥離間,對症下藥也沒用,那就隻好發動更加猛烈的進攻了,西洋傳來一種叫火藥的東西,這本來是西楚國用於製作焰火的材料,西洋卻製出了能夠傷人的火藥。西楚國再利用火藥,製出了火槍與火銃,隻要能夠打開城門,就是一場凶殘的殺戮。
這是謝夙卿準備的下策,她希望這個計劃永遠也用不到,畢竟這樣的傷人方法,與之前的那些侵略者沒有兩異,而更有甚之。
布什先一步離開了卡塔爾的陣營,走的很是自然,就像是來這裏做客,看見卡塔爾要和烏藤打架了,就自動的退出了,從始至終都隻是一個看客,並且,布什還很是“不小心”的給西楚大軍留了一道口子,讓大軍能夠直接打入城中的口子。
對於布什這樣“仗義”的行為,烏魯拉當然是要嘉獎,隻不過嘉獎得在成功之後才能給,不然要是布什與卡塔爾串通好了,一起來蒙騙烏藤,這可如何是好。
山坡上,謝夙卿舉著西洋的望遠鏡,遠處是密密麻麻流動的大軍,隻是她看不見,卡塔爾城裏,有一隊人馬正在橫掃千軍如卷席,乘風破浪之勢讓人驚駭,是楚胤帶領的部隊。
前後夾擊,裏外圍攻,楚胤在兵荒馬亂之中找到了一抹藏青色的影子,肥胖的身形,行走不利落,是卡塔爾王。
卡塔爾王騎在汗血寶馬上,純色的馬駒是千裏挑一的名貴品種,汗血寶馬中的翹楚,隻是配了他,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卡塔爾王這樣的人根本不應該騎在這匹汗血寶馬上。
重戟在手中揮舞,卡塔爾王是想著悄悄逃離這裏的,怎料到半路殺出來的楚胤,楚胤一把長劍在手,鑲嵌在劍柄中墨綠色的鬆花石漂亮至極,流光溢彩。
“找你太久,真是等不及了。”楚胤連廢話都懶得說了,這句話剛落,他就策馬上前,與卡塔爾王對抗了起來。
楚胤騎的馬是一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馬,他曾經的愛馬死在了龍虎森林的沼澤裏,如今還沒找一匹與他通靈性的馬,隻是他在看見卡塔爾王身下這匹汗血寶馬的時候,他仿佛聽懂了馬兒的嘶吼,他確信,自己要拿下卡塔爾王的項上人頭,還有他身下的那匹名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