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夙卿錘了錘他的胸脯,竟發現很是堅實,來不及害羞,她已經放下了自己的拳頭,這力道對他而言沒有一點感覺,還不如蚊子在他的臂膀上咬上一口。“現在是大白天呢,你別這樣,他們都看著呢!”謝夙卿的語氣聽上去很是柔軟,與其說是嗬斥,不如說是嬌 嗔。
“這是東宮。”楚胤一句話把她給噎了回去,冷峻的臉頰,棱角分明,現實的殘酷將他磨礪出了成熟的氣息,與原來的稚嫩不同,現在的他,好像更有味道了。
謝夙卿從沒有想過,會和他走到這一步,前世與他不算與他有交集,卻也是息息相關的,她知道皇宮中的陰險詭譎,綰妃對她是人前善待如入幕之賓,人後當作牛馬鞭使,綰妃在她的耳邊說過很多關於太子的事,太子是交給皇後撫養長大的,綰妃經常說皇後的好命,今後母憑子貴做上太後,地位穩固,堅不可摧。可今世才發現,事實並不是這樣。
楚胤的母親是當今皇後的堂姐,兩人關係極好,一同入宮,共侍一夫,楚胤的母親是個溫婉的女子,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是彈的一首好琴,曾經先皇就因她的一曲《塞上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當今皇後是個小女子,有著自己的驕傲和憧憬,她沒有姐姐那樣的才能,隻能默默的做一片綠葉,陪襯在姐姐的身邊。
她也有怨恨,隻是那怨恨被深深壓製住,隻是一旦爆發就是汪洋遍野,她親自給姐姐送去一杯鴆酒,告訴她那是先皇所賜。她以為,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卻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有心的人都能夠順藤摸瓜,把真相翻得底朝天,例如太後,例如先皇,還例如楚胤。
思緒不知什麼時候就落入了往事的漩渦中,等到反應過來,她已經被楚胤放在了床上。她的床還是大婚時的模樣,喜慶的紅色,上邊開著並蒂蓮,絲柔光滑的被褥,與皮膚接觸也有種別樣的感覺。
“楚胤,做皇帝是為了報殺母之仇麼?”這句話脫口而出。
楚胤一愣,目光中的熱度褪去了一半,讓謝夙卿有些後悔說出這句話來。“我……”謝夙卿剛想解釋,卻被一張唇堵住,他居然咬了自己的唇!
“最開始是,自三皇子出生,她就想讓他取而代之了,我又怎能看著她得逞。”楚胤露出壞壞的笑容,十分狡黠。
“最開始是因為這麼,那麼後來呢,又是因為什麼?”謝夙卿問道。
楚胤半晌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她的目光漸漸有了熱度,謝夙卿本就是躺在床上,楚胤又將整個身子壓在了她的身上,雖然沒有感受到他的重度,卻覺得十分壓抑,更準確的來說,是緊張。就當謝夙卿以為他不想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又開口說了,“那麼你呢,為什麼要幫助我做皇帝?”
謝夙卿想了想,最後認真的說出了一個答案,“為自己爭口氣吧。”
楚胤笑了笑,謝夙卿竟發現他的笑頗具野性,模樣甚是好看,這一看竟是要看呆了,連自己身上傳來的悉悉索索的動靜都沒有察覺到,等到察覺到時,卻已經是晚了,自己本就隻著了一件單衣,現在一帶一解,裏邊的紅色肚兜就若隱若現了,她暗恨自己居然會被他的色 相所迷住,實在太傷自尊了。
楚胤深深的吻住了她,綿長而霸道,甜美而狂野,一路深邃的侵入,謝夙卿本想反抗的意誌,此時一點也不頂用了。
“可以嗎?”楚胤的聲音迷離,一絲一絲,就像要鑽進自己的心裏去。
“楚胤……”謝夙卿都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何種反應,隻是努力的去回應。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十分突兀,一下子將熱度高漲的兩人打回了穀底。聽聲音,不是環碧的。
謝夙卿看著自己已經衣不蔽體的上身,趕忙用錦被將自己裹住,楚胤在她光潔的額上落下一吻,蜻蜓點水,他的眼神卻是被焚燒過的,有難耐的欲望,還有難忍的怒火,在這個時候來破環的人,簡直就是該死。
楚胤將蓋在謝夙卿身上的錦被掖好,自己起身整理好衣著,道:“等我。”
奈何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聽環碧說,叫走楚胤的是韓向雁身邊的貼身侍女,而他也沒有在韓向雁的房裏多待,兩人一同上了一輛出宮的馬車,去往了別處。
謝夙卿告訴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現在局勢還很緊張,楚胤哪能閑下心來好好陪自己,韓向雁的父親原是戶部尚書,如今是從一品禦史大夫,在朝中的影響也是舉足輕重,與各部尚書同級,對楚胤來說,他的幫助是定然的,可是自己也想幫他,為什麼他一定要把自己鎖在東宮,明明這不是自己最初預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