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她隻知道,自己掏心掏肺的為一個人辦事,最後還有可能會被他當作棄子,不再被他需要,注定被他犧牲。
“我們當然是一夥的咯,”桃夭雲淡風輕的說道,“是不是很氣人他騙了你?下一回見到他,你再去問他吧。”桃夭很不怕惹事的模樣,她這樣無所謂的表情,很像是在說瞎話,可是謝夙卿知道,她說的就是實話,她騙不過自己。
“璠璵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些。”謝夙卿的確憤怒,的確已經在心中罵了嚴謹那殺千刀的千千萬萬遍了。
“是啊,伸的是夠長的。”還要多虧了你,才能順利的將手伸到西楚帝王的身邊。桃夭沒有說出後麵那句話,謝夙卿當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所有人都在控製範圍內。
謝夙卿歎息一聲,閉上了眼睛,在她眼睛閉上的那一刻,桃夭正準備扳動自己手上的祖母綠戒指,她必須下手,對謝夙卿下手,可是下一刻,她不知自己的身後,已經有了一個鬼魅般的影子,是林夜。
林夜點住了她的穴道,讓她不能動彈。謝夙卿笑盈盈的睜眼,望著她,道:“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了,雖然不知道,一直在暗中監視我們的人是誰,但是,他們總會現身的,不是麼?”
等到花娘回來的時候,發現胭脂閣裏邊已經沒有那兩位女子的身影了,心下還很是奇怪,卻因為桃夭的身份特殊,不好聲張,所以就暫且擱下了,隻是,第二日就看見官府的人張貼出了告示:司馬夫人失蹤了。這一看,嚇的花娘直腿軟,哆哆嗦嗦的,擔驚受怕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惹上了麻煩。
直到軍政司的人找到她,問桃夭的去向,她才勉強形容了一下,卻沒辦法交代出謝夙卿的去處。
有一日,某黑衣男子在路上行走,發現眾人都圍著一麵牆在議論紛紛,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副女人的頭像,而且無名無姓,隻是講說,這就是拐走司馬夫人的女盜賊。
黑衣人忍俊不禁,隻是默默的說了一句:“就算她站在這裏,也不會有人能根據畫像抓她吧,現在的畫師,技術越來越差了。”
而王庭中,某女人被關押在了天牢裏,準確來說,應該是地牢,因為這完全是埋於地下的。
烏魯拉認得她的模樣,桃夭,的的確確是一個人,烏魯拉看見她的模樣就如同看見仇人一般,這樣禍國殃民的女子,就不應該留於這個世上。
阿卡蘭也是氣憤,她指著桃夭,道:“當初還使出苦肉計,我們好心就你一命,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
桃夭冷笑,她在知道自己已經被帶到烏幹巴的地牢之後,就已經放棄了掙紮,整個人就像一條鹹魚一般,要死不死的,整日吊著一條命,也不哭,也不鬧,隻是靜靜的待著,問她的話,她從來不說。
林夜看了她一眼,再落回謝夙卿的身上,同樣無奈的說道:“是個訓練有素的探子,隻能試試用極刑有沒有用了。”謝夙卿還是第一次看他這樣束手無策。
謝夙卿皺了眉頭,她不喜歡這樣,使用極刑,誰都知道,烏幹巴的地牢,就是人間地獄,這裏有天下最殘酷的刑法,進來的人,不管之前你的嘴有多麼的硬,口風有多麼的緊,最後都會把你的嘴撬開。
可是謝夙卿不願,用這樣的方式。謝夙卿咬牙,已經快半個月了,桃夭已經呆在這裏半個月了,謝夙卿經沒有得到一絲一毫想要的訊息,漸漸的,要磨去了她的耐心。
“這麼久了,都沒有人來救她的動靜,看來,是要放棄她了。”林夜繼續說道,森冷的地牢裏,他的聲音也變得陰森起來。
謝夙卿一把抓住桃夭的頭發,將她的頭抬起來,道:“西楚有句古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連騙都不願意騙我,編個理由都不願意,你以為我還會耐心,繼續等你下去?今日你死在這裏,你就再沒有退路了。”
桃夭冷笑,滿不在意,道:“你知道嗎?我還是吉野的王妃時,這個地方我常來。”
謝夙卿鬆開了她的頭發,擦了擦自己的手,謝夙卿十分懊惱,自己做一個惡人似乎很沒有天賦,方才她根本沒有用力去扯。桃夭有一種要講故事的趨勢,謝夙卿也便由著她講了。
“從前我就很好奇,為什麼烏幹巴的地牢會令人如此膽寒,所以,我便常來,看吉野怎樣用酷刑撬開一個人的嘴,後來我也加入其中,就在那兒,我挖下了兩個人的眼睛,還有那兒,三個人的腸子曾用來煮湯,然後給親眼目睹的他們的同伴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