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夙卿這回可沒處躲了,其實,不用猜玉心都知道是謝夙卿在床上,奈何謝夙卿自個兒害羞,想自欺欺人,謝夙卿瞪向了楚胤,暗聲道:“你不是說她已經過去了麼!”
楚胤聳聳肩,“之前過去了,總是要出來的。”
謝夙卿羞紅了臉,楚胤披著一層薄薄的紗衣,也給謝夙卿批了一件,朦朦朧朧,若隱若現,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感覺,楚胤將謝夙卿攔腰抱起,往清華池走去。
跑完澡過後神清氣爽,今日楚胤再一次因為自己沒有去早朝,謝夙卿怪不好意思的,同蘇姑姑還有步憐一起收拾東西去了。
“娘娘挑幾身衣服帶過去吧?還有珠釵頭飾,都撿幾件喜歡的去。”蘇姑姑開口道。
謝夙卿點了幾件衣服,有一套天藍色的宮裝,還有幾套素色的便裝,看珠釵的話,謝夙卿隨便點了幾樣,都是簡約大方的,她平日就不愛往自己頭上戴那些瑣碎的東西,隻是在太後麵前不能太簡便,總得表示自己對她的尊重。
打包好所有的物什,謝夙卿便去同楚胤用午膳了,相約好用完午膳再走。
“我讓蘇錦還有妙荷和你過去,步憐想必也是要跟著你的,玉心就留下來照顧彩玉吧,她的脊椎保住了,隻是下床的話,要等完全恢複,少說也得半年。”楚胤說道,他想的十分周到。
謝夙卿倒是打算走之前去看看彩玉的,彩玉就住在偏殿,平日裏都是步憐在照顧,玉心搭把手,現在玉心也學會該如何照顧彩玉了。謝夙卿幾乎每日都會去看看彩玉,她的麵色已經不那麼慘白了,但整個人還是提不上勁兒來,每回謝夙卿說兩句,彩玉便累得不行。
“好。”對於楚胤的安排,謝夙卿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與步憐一塊兒去偏殿,彩玉正醒著,玉心在給她喂藥。“給我吧,讓我來。”謝夙卿接過玉心手中的藥碗,坐在了方才玉心坐的地方。
謝夙卿用勺子挖了一勺藥,熱氣騰騰的,她在嘴邊吹了吹,感覺溫度差不多了,再遞到彩玉的嘴邊,“隻要悉心養傷,再過一陣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嗯,看見小姐沒事了,彩玉怎麼樣都行。”彩玉一張笑臉燦爛的如同綻放開來的向陽花。她一向是個活潑的性子,即使重傷在床,也改不了那份樂觀的心態,可是她越這樣,謝夙卿的心中越是有愧。她發現,自己從來都保護不好身邊的人,原來的蕙蘭是這般,步憐是這般,彩玉也是這般。
謝夙卿心中的苦澀沒有表現出來,她同樣是笑著的,一邊給彩玉喂著藥,一邊說著:“我聽步憐和玉心說了,你每日都會乖乖的把藥喝了,這一點看來,你很乖巧嘛,等你傷好了呀,我就帶你出去好好玩兒,當做獎勵了。”
“好啊。”彩玉也不推辭,謝夙卿心中明白,她這是要自己放心。
再寒暄了幾句,謝夙卿又說道:“我去淩雪宮裏住幾日,這幾日玉心留這兒照顧你,不用很久,我便會回來的,方便的時候,還會來看你。”
“嗯,娘娘自己要小心才是。”彩玉有些憂心的說道。
今日的暖陽當空,鳥兒也歡快了許多,站在枝頭高聲歌唱,陽光落在路旁的雪堆上,雪堆漸漸的在陽光的暖意下消融了,這一陣子京城都在下雪,每日都會有宮人將雪掃到路邊去。
楚胤非得用步攆將謝夙卿送過去,推辭不得,謝夙卿也便坐上了步攆,悠悠蕩蕩的往淩雪宮去了。淩雪宮離龍息殿比較遠,位置較為僻靜,在東南方向,與梅林苑倒是隔得挺近的。
走了好一會兒,謝夙卿曬著太陽都快要昏昏欲睡了,步攆終於到達了淩雪宮的門口。
若雨和露雪都在門口候著。說到這兩個丫頭,謝夙卿也有些回憶了,若雨和露雪並不是太後的陪嫁丫頭,然而,她們在太後還是宸妃的時候,就一直伺候著,與陪嫁丫頭無異,這麼多年了,她們都主仆情深了。
要說到一件奇怪的事,就是淩雪宮裏並沒有掌事姑姑,能說得上名字的,就隻有若雨和露雪這兩個大宮女。其實淩雪宮中原來是有掌事姑姑的,那掌事姑姑就是太後的陪嫁丫頭,時間太久遠,謝夙卿都忘了那婢女叫什麼名字,隻知道,那婢女無緣無故死在了蓮池裏,淩雪宮中就再也沒有掌事姑姑了。
偌大的一個淩雪宮,不免顯得有些冷清。
“娘娘,太後有些犯頭疼,午休去了,讓婢子在這兒候著您,已經打掃好了屋子,叫芳華居,就等著您住進去呢。”若雨笑著上前來,遞出隻手來,要扶謝夙卿下床,而露雪已經去幫步憐她們搬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