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月夫人氣悶:“那個小賤人的孩子,算得什麼!別說是我,便是皇後也不會放過他。 你父皇的位子,還輪不到他們那幾個奶娃娃。”
萋萋悶不做聲。
瀟陽王渾不在意聽了,沒什麼神態。
“你?如今做了他的媳婦兒,就該替他出謀劃策,怎生做個悶嘴葫蘆。蔣家祖墳上冒了青煙,生了你這麼個禍害人的東西,而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還待如何?!”
萋萋抬眼,看著飲月夫人頤指氣使的臉。
她目光一閃,正要開口,飲月夫人已先道:“林未馨雖然是個看不見的瞎子,倒也是大家閨秀,溫婉端莊,你沒事多學著她點,有你的好。”
冷冷一哼,不屑道:“不要因為你這上不得台麵的東西,辱沒了夏夕的身份。”
一字一句,戳人心窩,完全不將兒媳放在眼中。
萋萋呼出一口氣:“夫人很不滿意我?”
“放肆!在本宮麵前,竟敢自稱我,誰給你的膽子!”飲月夫人雙眼一瞪,威嚴恐怖。
萋萋目光一閃,思考該如何委婉回答。
“兒臣給的膽子。”
瀟陽王冷冷出聲,伸手牽住萋萋的手指:“兒臣既然迎娶她為妃,自然會一心一意護她安好周全。別的人,便是再好,在兒臣眼中也不算好。母妃若真是太閑,大可效仿皇後,抄寫《清心經》。相信,父皇也會喜歡。”
不知為何,他這些話出口,萋萋原本氣憤的心,竟一點一點平息下來。
終於是再無波瀾。
飲月夫人狠狠蹙眉,抓起另一隻靠枕,狠狠砸向瀟陽王:“滾,都給本宮滾出去……本宮生了你便是禍害,你就是個天煞孤星,就想要克死本宮,就是要本宮不得好!”
靠枕砸過來又彈開去,瀟陽王一把拽著萋萋,飛快走出了月畔軒。
出門,宮娥大氣不敢出,不敢送行。
隔了很遠,仍能聽見正殿中,女人的嗬斥辱罵聲。
那是飲月夫人在怒吼。
萋萋眨眨眼,忽然頓住了腳步。
瀟陽王停下來看著她。
她道:“你真是天煞孤星嗎?”
他勾唇一笑:“你覺得二十四弟是天煞孤星嗎?”
她搖搖頭:“我覺得那是欽天監的人胡編亂造的。不過是嫉妒你的出身,所以給你安個罪名,想要整死你。”
他點頭,仿似回憶起了什麼。
良久,才道:“從前,我與母妃也曾像溫順儀和二十四弟一般。”
她忍不住冷笑:“朝廷大臣的套路可真是像極了。”
他亦笑:“是後宮妃嬪的套路,真是像極了。路數太老,父皇終於看不過去。”
她不懂他的意思。
他握緊她的小手:“去,看看溫順儀和二十四弟。”
二人去了辛荷苑,見溫順儀已好了許多,但身子仍靠藥材保著。
孩子長得很快,不過也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樣。
當初生產時,大人小孩都受了罪,自然要還回去的。
這身體,定不如別人的好。
用溫順儀的話說:“能活下命來,已是我們母子命大,哪裏還敢指望其他。”
倒是瀟陽王,給了一瓶藥丸,說給冰焰小王爺服用,能幫助他強筋壯骨,慢慢恢複成正常人。
溫順儀當場給孩子化水服下,並不忌諱。
幾人說了些話,出宮去。
走到半道,瀟陽王才拿出一封信給萋萋。
她拆開來看,原來是雙兒來信。
西商國太子殿下在春歸大會上,並沒有遇到心儀的女子。
並不是他不願意遇到,倒是春歸大會出了岔子,沒給他機會。
這人無奈,隻好領著一眾西商國皇子臣子連日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