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敵人就要進入伏擊圈的紮蘭丁,恨不得馬上shè死那個壞他好事的黃毛雜種。
黠嘎斯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紮蘭丁就吹響進攻的號角,還沒等敵人的箭矢落下,破陣就叫道。
“趴下”。
也不管其他人是否趴下,就先抱起達幹,然後滾入樹林,反應快的人就見樣學樣,反應慢的馬上成為箭下亡魂。
“哧哧”聲不絕於耳,反應不及的人全部都被箭矢釘死在地上,這些人都是常年和破陣征戰在邊境上的勇士,就這樣被敵人暗算掉,當真可惜,一陣箭雨後,能活下來的不到三十人。
勇士們死前的哀號聲深深的刺痛了破陣的心,“自責”,現在他的心裏隻有自責,如果不是他太大意,如果不是他,這些常年征戰的勇士們絕對能夠打敗十倍於己的敵人。
“快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如果不是達幹的提醒,悲痛中的破陣還無法短時間從yīn影中走出來。清醒後,破陣馬上帶著剩下的二十幾人逃向另外一個方向。
沒有全殲那幫家夥,紮蘭丁多少有些意外,不過數不清的財富馬上掩蓋了之前的不快。而且這家夥還將死人身上的jīng甲剝下,就這樣光溜溜的丟在路邊。
“少東家,要不要現在追上去,將那些逃走的家夥趕盡殺絕,免得留下後患,將來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麻煩?”
正在興奮頭上的紮蘭丁也不管播裏的提醒,追擊敵人勢必要分兵,讓別人撿了便宜,自己這個繼承人真的就玩完了。
“還是不要追,西邊來的人,還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想要報仇難如登,再者他們也不知道是我們大黃部做的?”
不久之後,紮蘭丁帶著搶來的財物揚長而去,卻沒有發現樹林裏麵,還有一個沒逃走的室韋人阿波,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阿波是黃金部落的門戶奴隸,原來的主人海都不知道被人趕到哪裏去了,自從海都走了以後,黃金部落的實力已經大打折扣了。
曾經揚言三年時間一統室韋諸部的哈撒爾還在和烏禿爭奪地盤,十幾萬人口的黃金部落正在上演草原版《三國》,阿波就是在逃亡過程中遇見黠嘎斯人。
達幹用很高的報酬聘請他做向導,成功之後,就會給他十兩黃金作為報酬,要知道十兩黃金不論在哪裏都是一筆不的財富,到時候他阿波也是一個“有錢人”。
哪知道錢沒賺到,反而差點丟掉ìng命,想到從前海都的好,阿波眼淚嘩嘩的往外流。
“太子,你在哪裏,隻有你對我們這些奴隸最好,為什麼,為什麼那些壞人偏偏要將你趕走,為什麼?”
空曠的原野不斷的重複著阿波的聲音,“將你趕走,為什麼?············?好像上也在為他不平一樣,也不知道他在原地站了多久,也許一刻鍾,也許一個時辰,也許半?
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做出一個常人意想不到的決定,去南方,解救那些淪為奴隸的同胞們,一起為太子效命,打敗哈撒爾,打敗烏禿,打敗那個傻帽大黃部,那些靠搶劫為生的敗類。
離開前阿波將死掉黠嘎斯人的屍體全部集中在一起,準備將他們燒掉,免得被野獸將屍體糟蹋掉。
當他將草叢邊上一名僥幸沒有被扒光的黠嘎斯人拖起來的時候,此人除了右臂被箭shè穿,身上並沒有其他的箭矢。
被人碰到傷處,慘烈的疼痛使ìng格剛烈異常的拔悉密也悶哼出聲。原來這家夥好死不死的被樹樁撞暈了,被人碰到箭傷,想不醒來都沒門。
發現人還沒死,阿波果斷的將箭矢折斷,抽出斷箭,包好傷口,就點起一把火,火苗迅速燃燒,屍體在火光中忽隱忽現。可能不是自己人,阿波並沒有太多悲傷,明年的hūn,這裏的草絕對長勢極好。
侯莫陳破陳帶著達幹狼狽逃竄於茫茫森林中,就這樣誤打誤撞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幾後當他們從森林出來的時候,和神龍架原始森林傳的野人沒什麼兩樣!
又是幾後,他們千難萬難的跋涉,好不容易找到活人,卻全都餓昏了,如果不是海都心裏煩躁,偶然間遇見他們,恐怕未來威名赫赫的達幹就這樣成為“餓死鬼”。
“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可能夜晚的寒冷就會輕易的殺死我。我叫拔悉密,是突厥烏蘇米失可汗的族人,拔悉密——雜sè的馬,我們現在隻有三千帳人口。幾年前我被人出賣,後來被送到黠嘎斯,是達幹外相救了我。”
“我叫阿波,本來是海都太子的門戶奴隸,可惜我沒有和太子一起離開,現在我準備去南方,營救淪為奴隸的族人。”
“我拔悉密和你一起去,從此以後我就跟著你不離不棄,你往東我便往東,你往南我便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