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威遠鏢局,總鏢頭司馬曉峰一把追魂劍馳騁下,一生走過上百次鏢,沒有一次失手,所以威遠鏢局的信譽一直保持的很好。
最近,司馬曉峰從河北接到一枝鏢,讓他押運一批紅貨從西域到河北保定,價值一萬兩白銀。這樣的鏢司馬曉峰押過不少,這並不惹人注目,憑他的經驗,不會有大麻煩,如果遇到麻煩,他一出麵就可以解決。
令人奇怪的是酬勞問題,貨到河北保定以後,萬劍山莊就會給他一萬兩寶開錢莊的銀票,而這一萬兩銀票,就是他的酬勞。客人要求他親自押運,並要求他帶回一個包袱,包袱中裹著一件西域的寶物,蠶軟絲甲,這寶物穿在身上,刀槍不入,水貨不侵,囑咐他包袱一定要親手交到萬劍山莊,千萬不得有失。
司馬曉峰此刻才明白,這是一趟暗鏢,表麵上是押送一批紅貨,實際上是送蠶軟絲甲到中原。酬金之高,是他一生都沒有過的,於是就慨然答應了下來。
從西域一路走來,還算寧靜,河南是自己的地盤,還沒走完,夜裏就發生了事情。
趕了一路,夜晚在一家野店寄宿,酒食過後,安排好房間,剛要躺下睡覺,就聽見左廂房的鏢師大叫鬧鬼,接著右邊廂房的鏢師亦大叫鬧鬼,司馬曉峰把他們叫到自己的房間裏來,問他們鬼長什麼樣,他們兩人青sè發青,吞吞吐吐不清楚,隻瞧見一個白sè的幽靈,沒有頭顱,在他們窗前飄來飄去,沒有嘴巴,卻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司馬曉峰大叫一聲在哪裏?”向左邊廂房跑去,什麼也沒有看到,然後又想右邊廂房跑去,又什麼也沒有。司馬曉峰安慰他們道:“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這隻不過是別人在裝神弄鬼,目的就是在我們保的鏢上,今夜有些蹊蹺,大家不要分房睡了,都來我的房間休息,也好有個照應。”
四人點頭稱好。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就沒有什麼動靜了,大家疲乏難擋,合眼就睡。沒想到外麵立刻就鑼鼓喧,鞭炮齊響,把眾人一下子全部驚醒。司馬曉峰推開窗戶,望見外麵明火執仗,有一隊人扶著靈柩,正在出殯,傳來嗚嗚咽咽的哭泣聲。
眾人心中發麻,司馬曉峰對其中的一名姓陳的鏢師道:“你去問一下這個店裏的掌櫃,問問這事怎麼回事,我懷疑是這店家有問題。”陳鏢師硬著頭皮衝了回去,沒過一盞茶的時間就衝了回來,喘息不已家店裏連一個人也沒有了,除了我們。”
聲音仿佛格外地空蕩。
司馬曉峰驚疑未定,暗道:“莫非這是一家黑店,早就安排好了,請我們入甕。”口中卻朗聲對大夥兒道:“司馬押鏢一生,走南闖北,比個更大的風浪都見得多了去了,這個算不了什麼,大夥該睡得睡,不用理會,若是個帶種有本事的,早就跟我們動起手了,也不會幹這偷雞摸狗的行當,睡不著的就給我閉目養神,明一亮,我們就出發。”眾人一聽這話,均覺得司馬曉峰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跟著他錯不了。
司馬曉峰不光是在安撫人心,也是在給外麵的人聽,哪知外麵的人連聽得沒有聽到,繼續做法事,念經誦佛的聲音不絕於耳。
一直搞到三更過後,東方已泛出魚肚白,才算安靜了下來,司馬曉峰整理好了行李,叫起眾人,準備開路,哪知道一開門,大廳裏人影幢幢,掌櫃在盤算房錢,二正在送客走好……歡迎下次再來,哎呀,謝了您勒……請慢走……”忙的不亦樂乎,跟昨夜的情景完全相悖。
司馬曉峰走到櫃台前櫃,多少銀子?”
掌櫃大腹便便,頭上戴了一頂皮氈帽,算盤一撥,笑道:“二兩銀子啊您勒,昨晚休息得可好?”
司馬曉峰一怔昨晚睡得好嗎?”
掌櫃一臉疑惑,不知道他問這句話的意思,眨巴著眼睛吃得下,睡的香,很好啊。”
司馬曉峰奇道:“你就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掌櫃搖了搖頭,差一點將臉上的贅肉甩下來晚很安靜,我什麼聲音也沒有聽到。”
司馬曉峰感覺到很奇怪,難道自己是在做夢?是這家客棧有問題,還是另人高人作祟?幸好鏢還在身上,我得趕快離開才是。於是結了帳,策馬向河北趕來。
一入河北邯鄲地界,司馬曉峰更加起來。夜幕降臨,城門已經關閉了,隻有等明入城再行。
城郊外,來福客棧裏,燈火輝煌,人群熙攘。
下熙熙,皆為利來。下攘攘,皆為利往。
有一桌客人,遠比其他的客人都熱鬧,坐在下首的一人身材修長,尖嘴猴腮要論劍法之快,下沒有人能快得過咱們總鏢頭的追魂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