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學慶漫無目的地遊蕩著,腦瓜一片空白,渾身也沒勁,便找了一個暗角停了下來,坐在一塊磚頭上胡思亂想著。一萬多塊錢,將來怎樣還?他覺得對不起呂金梅,也對不起董淑媛,更對不起父母,自己的一生可能就要這樣毀了。他無臉再見董淑媛了,覺得自己現在連想都不配想她了。媛媛得對,生活是很現實的,很殘酷的,任你再有多少才華,有多少豪情,走錯一步,都將毀滅。自己為什麼要到這種地方來,是逃避嗎?不是,現在想來這應該是墮落。媛媛離開自己是對的,不然的話她便要受到牽連,現在不就連累了金梅嗎。
正胡思亂想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宋學慶的耳朵,是陳秉忠,緊接著,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宋學慶的耳朵,居然是容清邦。這陳秉忠和容清邦不是仇人嗎?宋學慶立刻清醒jǐng覺了起來。
就聽見容清邦問陳秉忠道:“你宋學慶這子會還錢嗎?”
“會的,俊傑摸透了宋學慶這子的脾氣了,死要麵子活受罪。再,萬一這子不還錢,你們還可以到他家裏去鬧,這家夥最怕這手了,怕被董淑媛知道了,大丟了麵子,俊傑要的就是這種結果,省得這家夥老想著念著董淑媛不放。”這是陳秉忠的聲音。宋學慶一聽到“俊傑”兩個字,就知道陳秉忠指的是武俊傑,肺都要氣炸了,登時就想衝出去,旋即又克製住了,他要聽一下這兩個“仇人”還要些什麼。
“那要是他就是賴著不還呢?那又怎麼辦?”容清邦還是有點不放心。
“怕什麼,你不是有借條嗎!一點一點地割他的肉,不要逼得太急就是,不怕他不還。”陳秉忠道。
看不出陳秉忠這家夥還真夠歹毒的,宋學慶恨不得馬上撕碎了陳秉忠這家夥。宋學慶強忍著,他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宋學慶看到了一絲曙光。宋學慶決定悄悄地跟上這對“仇人”,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得也對。那這錢是不是要給武一點?”容清邦道。
“千萬別跟俊傑提錢的事,他不可能會要這種錢。這也是我今漏了嘴,以後可不能提俊傑半個字,你們的行動他可是半點不知道,這都是我瞎的。我也隻是揣摩他的心思,他可從來沒過要做什麼的。”陳秉忠叮囑道。
“那是,那是。”容清邦道。
接著,陳秉忠二人邊邊笑,談論著宋學慶怎樣地膿包,怎樣的一個蠢材。
不久,到了岔路口,容清邦和陳秉忠分手各自回家。
宋學慶跟著陳秉忠來到了一個爛園子旁邊,見陳秉忠正全神貫注地站在路邊撒尿。宋學慶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摸到一塊磚頭躡手躡腳地遊了過去,趁著陳秉忠一搖晃扣褲扣的時刻,猛地一砸陳秉忠的後腦,陳秉忠登時就倒了下去。
宋學慶將陳秉忠拖到一塊yīn暗的空地,將陳秉忠的衣服撕開,扭成幾根帶子,把陳秉忠的手腳捆綁好,找了一根木棍等著陳秉忠醒來。
很快,陳秉忠醒了過來,舉著朦朧的眼向四周看了一下,“這是哪兒?”
“閻王殿。”宋學慶揮舞著手中的木棍道。
陳秉忠睜大眼睛看清是宋學慶,不覺一驚,厲聲問道:“宋學慶,你想幹什麼?”
“你呢?”宋學慶敲了敲木棍,問道,“知道鄉下人是怎樣殺狗的嗎?”
“宋學慶,你還想殺人?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陳秉忠大聲地喊道。
宋學慶抬起木棍就是一棍,“再喊我現在就結果了你。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老子現在活膩了,就想找一個墊背的。”
陳秉忠不敢喊了,他知道現在宋學慶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犯不著搭上一條命,得過了這一關再。“你想怎樣?”陳秉忠放低了聲調問道。
“想怎樣,你跟容清邦不是死對頭嗎?怎麼現在又穿到一條褲上了。吧,你們是怎樣合夥設計老子的?”宋學慶道。
陳秉忠的腦袋“嗡”地一下就炸開了,完了,被宋學慶這子聽到了,真是該死,幹嗎要跟容清邦那家夥那些話,也不知道宋學慶這子到底聽到了多少,算了,保命要緊,先把責任推給容清邦這幫人,逃過這一劫再。“不關我的事,那都是容清邦這幫人幹的。是他們設的套,讓你鑽的。”陳秉忠。
“你就沒有責任嗎?”宋學慶喝道。
“關我什麼事,是你自己要鑽進去的,沒人拉你。”陳秉忠大叫冤屈。
宋學慶想想也是,整個過程都是自己往火坑裏跳的,確實沒有人拉自己。這幫家夥是摸準了自己的脾氣,才會設下這個套,這件事自己的責任最大。“那連輸十三盤又是怎麼回事?”宋學慶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這麼聰明的人,自己不會想。傻子都能想得到,別十三盤了,你今就是一百盤,那也得輸。”陳秉忠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