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下來的花烈在禍天眼裏不過是一個玩具而已。現在的禍天可以說是夜梟和賢者的矛盾結合,記憶也是共享的。比如,這個世界不斷循環的故事內容,禍天就是知曉的。
“3秒。”禍天麵露冷酷的笑。
藍色的光芒閃爍,猛然出現的傳送陣將花烈強製傳送走了。
“逃了嗎。”禍天看到了花烈那愕然的表情,顯然不是自願的。
櫻色神墓內,隻剩下禍天一個人。
樸素之劍被禍天隨手丟在地上,灰敗的眼睛看向櫻花樹有一種看不見底的空洞。
“無聊……”禍天把禍靈夢她們都放了出來,現在連吃禍靈夢的欲望都淡了。
太無聊了……
禍天灰敗的眼神沒有一點幹勁,有種死了也就這樣的感覺。看到死神的興奮也被衝淡了不少,禍天無聊地用手指在地麵上畫圈圈。要還是原來的夜梟,那麼說不定已經在死界大鬧了。但是和賢者融合的夜梟也擁有了賢者那恐怖的洞察力,明白了很多不曾想到的事情。
這種知曉一切的感覺真的很沒意思,夜梟那部分主動進入了假寐狀態。禍天逐漸又變回了原先的模樣。
看著禍靈夢她們,禍天有些苦惱。自己現在的狀態也不是人格分裂。就好像一個人原本喜歡吃尖椒,但要是多了一段不愉快的尖椒記憶,說不定就會討厭尖椒。截然相反的態度,隻是多了那麼一段記憶而已。性格沒有變化,人也沒有變。
剛才那空虛到心慌的無聊讓禍天非常不舒服。就彷佛天地間已經沒有什麼好眷戀的東西,空蕩蕩的隻剩下自己一樣。
禍天看到了……孤獨暴君的最後結局。
當夜梟被死界抓走的時候,暴君的王朝崩然解析。自由的喜悅還沒能感覺到,被貪婪蒙蔽的人們趁亂而起,又是一場自我毀滅的戰爭!無數位麵崩碎,最後的最後卻沒有勝者。一切又回歸到愚昧的混沌之中。
夜梟孤獨的背後隻有無盡的謾罵,沒有人可以體會他的孤獨!他走過了那條百族簇擁的路,也終究逃不過那孤獨墓碑的永眠。夜梟暴虐一生,既是入魔時的瘋狂,也是智慧的另一種極端。
禍天歎了口氣,將地上的劍撿了起來。這把劍的名字也叫沉默,卻沒有劍靈。此刻,夜梟就在這把劍中假寐。靈魂中陰暗部分一點一點被轉移到這把劍上,白鐵的劍身被這陰暗染黑。夜梟不想再和賢者融合。太聰明也不是什麼好事,至少夜梟不喜歡這種感覺。禍天也不喜歡夜梟那種被世界遺棄的孤獨感,空虛得令人發狂。
“現在你還孤獨嗎?”禍天拿起劍,輕輕問道。
【我們是一個人】夜梟在劍中回了一句。
“那麼我們既然是一個人,那麼你也有我的記憶吧。”禍天自然明白他們都是一個人。
【那是你,不是我】夜梟現在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忽悠的。
“你從黑暗中無數次醒來,在地獄中那麼掙紮地逃脫,又是為什麼?”禍天說的話似乎勾起了那段回憶。
【……】夜梟沉默著。
“你也明白的吧。”禍天狠狠握緊劍柄。
【……】繼續沉默。
“你也隻是不想承認罷了。”禍天嘲笑地說道。
【我不該妄圖吞噬你的。】夜梟這句話中飽含疲憊。
僅僅是吞噬了十分之一,夜梟就獲得了足以難以估量的智慧。那智慧的代價卻讓夜梟主動放棄了一切,安靜地呆在劍中假寐。
自己那麼拚命,那麼掙紮是為了什麼?
多麼愚蠢的問題!
多麼愚蠢的自己!
被扭曲了初衷的心願,那便是守護啊……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無休止的征戰,無休止的掠奪,無休止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