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瞳又開始琢磨著該找個怎麼樣的方法弄死對麵那三貨,接下來的一些議題也就基本沒有聽進去了——得好聽是作戰,可第八軍團這次就是來打醬油的,實質需要做的也不過就是不拖其餘軍團的後腿,然後在這個基礎上努力刷點軍功而已。
整個會議一直持續到了夜深,期間也有爭爭吵吵,不過總體的氛圍還算和諧,畢竟無論有著怎樣的分歧,在‘決不允許冬線失守’這一點上,所有人都有共識。
直到散會,先瞳也沒有記住多少東西,倒是跟來的黎燈羽和華宣做好了本職工作,帶來的簿子記得滿滿當當。
“你們先回,我等會就過去。”
在正事上,柏敖從來不含糊,先是招呼著幾個部下回去營地,隨後就邊走邊對先瞳道:“貝裏這家夥雖然有點死腦筋,但是話從來不摻假,他這次蟲禍非同可那就肯定有依據,我看你們是不是退回來好點?起碼在我們兩個軍團中間要安全得多。”
先瞳搖搖頭:“還沒開始就躲在後麵,我要那些人來做什麼?要退也得打過才退。”
“你有想法就行,那我先回去和部下商量一下,有結果了晚點找你,你們……”柏敖回頭看看跟著蒼葉行等人去了另一頭的黑侖澤和盧文斯,拍拍先瞳的肩膀:“也最好互相交個底,要是打起來了才在後麵使絆子,後果可大可,指不定……真的會丟命。”
“我相信黑侖澤不是傻子。”嘴上答著,先瞳心裏卻不以為然。
“那就行,我先走了。”
柏敖揚揚手分道朝著第三軍團軍營的方向大步離開了。先瞳在原地停了一會,然後走著招手道:“燈羽,傳令下去,柏敖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得到齊,還有你威爾特……”正打算偷溜的威爾特才走沒多遠就鬱悶地站住了,不過先瞳倒不是為難他:“你要想洗幹淨名聲,這次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做點事,要不然就算能回去,以後也沒什麼機會了。”
嘁。
威爾特不屑地翻翻白眼,帶著兩個部下走了。
“我回去眯一下,柏敖來了再叫我。”
“是。”
黎燈羽和華宣對視一眼,覺得先瞳大概是累了,於是也沒有再多什麼,徑直就跟著他回到營地,而後各自忙去了。
呼!
先瞳看看還空蕩蕩的帳營,吐了一口大氣。
偌大的一個軍團,即使有意放手,但很多事還是必須勞心,先瞳可以不理會眼前軍團的什麼作戰,但未來第八軍團的走向卻終究要考慮,該怎麼樣ā作,該怎麼樣去實現,這些都避免不了要想要費神,畢竟這原本就在他的計劃之內。
搖了搖頭,先瞳坐在簡易的地鋪上打起坐來,盡量擯棄了雜念。
這幾來,修煉氣已經成了先瞳的習慣,而隨著修煉的深入,他也漸漸體會到了氣所帶來的好處。例如這看似簡單的打坐,真正能做起來,不僅讓人心身空靈,凝心養神,還可以調理氣息,放鬆心情,短時間內的休息效果極佳。
咦?
不知過了多久,舒緩的氣息中,沉浸於混沌裏的先瞳突然覺得臉頰上有點濕潤的暖意,慢慢轉移到鼻梁,下來鼻尖,然後在嘴邊挪動。
噔!
徒地,先瞳睜開雙眼,眼珠子瞪得滾圓。
幻覺?
眼珠左右前後地轉了好幾圈,先瞳並沒有發現什麼,忽然想起柳劍在氣譜中提過的會在打坐過程中可能產生的什麼心魔,於是有些疑神疑鬼起來,旋後索ing就翻出了氣譜,低頭想要確認一下。
咦?
渾身僵直地保持著低下頭顱的動作,先瞳喉嚨滾動,咕嘟的一聲,隨著額頭滴落的汗珠吞咽了一下。
咦咦?
地上,先瞳倒影的影子與一道修長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兩側各曼妙地舞動著兩條柔軟的飄帶——大概是飄帶的長影。
咕。
抿唇艱難地吞了一聲,先瞳緩慢地一點點抬起頭,直直地看著門口,臉上布滿了因為渾身發寒而滲出來的冷汗。
嗚噢噢噢!!!
轟!?
灰白的帳營從裏向外擠破,爆裂。
嗯?!
柏敖從軍營裏出來,正打算親自過去第八軍團交待一下,結果還沒走上一步,從夜幕裏就傳來了一聲驚恐的怒吼,而後就是巨大的爆破聲,以及隱約燃起的火光。
“第八軍團!”
有誰喊了一聲,緊接著火光的那頭響起了雜亂的聲響。
柏敖動作停滯一下,緊接著噌地一聲消失不見,隻在原地留下了一圈激起的氣旋以及……足有方圓幾丈的龜裂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