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人悲慘起來,連喝涼水都是塞牙的。
天牢什麼的,以前沒見識過,現在見識了,還挺冷的,大好的夏天,就像是在冰窖裏頭,陰得發冷。
還有老鼠!真擔心沒被處死,就被各種細菌感染病死,好在她這些年啥都沒幹,就鍛煉了身體,畢竟身體可是本錢。
微弱的燭火之下,傅湘君麵前用天牢裏頭唯一而殘缺的被子,擋住一隻老鼠,看它自己亂跑。
同時麵露嫌棄的與它交談,
“老鼠啊老鼠,你說,你為什麼在這裏生活?難道這裏夥食比較好?”
“看來,你過得很好。”
一聲陌生的感歎由傅湘君的頭頂傳來,傅湘君倏然抬頭,麵前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高大的黑影。然後她立刻否認自己的想法,不是一個,是兩個!
黑漆漆的身影,剛好擋住天牢裏頭的燭火,看不清他的臉,可她記性不錯。
“民女見過王爺!”
“民女?”
他的話裏,包括了一聲微微的冷哼,傅湘君聽出來了。
他是在挖苦自己之前自稱屬下的事情。果然,這男人是愛記仇的。
不過啊,既然他有意見,自己就先道歉好了。傅湘君立刻恭敬的跪坐在地上,低頭朝他行禮,一並開口。
“是啊,民女。先前的事情,還請王爺見諒。”已經這麼誠懇了。
突然,傅湘君低著的頭,被人抬了起來,一雙冰涼涼的手,就在她的下巴上。對上他的眼,淩厲中,多了些狠毒,如鬼魅般的聲音就這樣出現在她的耳邊,
“堂堂的傅家二小姐,怎麼會是民女呢?”
就算是靠著微弱的燭火光,還是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太透徹,仿佛隨時都能把她看穿似的。不自覺的,她的手早已握拳。
一定不能亂了陣腳,需要冷靜,傅湘君閉眼三秒後,睜開,緩緩笑道,
“傅家二小姐,與王爺的顯赫身份相比,確實是民女!”
對於他能這麼快就查到自己的身份,一點都不驚訝,在太和殿中的人,都造冊登記過了,她也不例外。
淩慬看她閉眼,然後冷靜的看著自己說著話,讓他非常的不悅,骨節分明的手指不小心加重力道,直到看到她的眼裏終於出現因痛苦而產生的變化。
不過,她不抵抗,這一點,有些失望呢!
想著,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站直,朝身邊的人說道,“把她帶出來!”
隨後舉步離開。
傅湘君以為,是要轉換審判場地,結果,隻是走了幾步,到了空曠的刑罰區。牆上各式各樣的刑具,單是看著就會覺得害怕的,她也不例外,停住腳步,看著,呆呆的看著。
她停住腳步,還是冷靜的看著刑具,淩慬看她的眼中多了一抹沉色,問她,
“怎麼?害怕?”
當他知道她是傅家千金的時候,一開始很失望,不隻是因為她沒有特別的身份來‘刺殺’太後,或者是他。但是,下一刻,又很高興,因為她,是傅家人。
“是人都會怕。”被人安置在一條長凳上坐著,傅湘君才回答他的問題。
淩慬還是選擇坐在對麵,但是,他的椅子,是皇家特供,雖然覺得他這種在天牢中都鋪張浪費的行為很看不過去,可隻要想想他是什麼身份,也就理解了。
過了許久,淩慬都是坐在傅湘君的對麵,看著她,一言不發,她隻好先開口,
“王爺來此,有何貴幹。”
若是不問,是不是一定要坐在這裏,受他的眼神淩虐?
“傅二小姐是明白人,怎麼會不知道本王來此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