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失控的叫了出來,害得她感覺自己的耳膜都快被震烈了。
“冬至。”
傅湘君冷著臉看著她,自己身上的傷,到底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小姐……”冬至緊緊咬著自己的唇,手握在一起,似乎在忍耐。“以往,在傅家,隻是小打小鬧,奴婢知道你一直覺得忍著,可是,這次,不是小事。”
“我爹怎麼說?”轉移話題,一向是她的長處。
她也知道自己受傷不是小事,從宮裏回到傅家已經是傍晚了,還是沒有人送話過來或者是直接過來。
“奴婢不知老爺有沒有回家,二夫人似乎知道老爺不會輕易饒了小姐,所以什麼舉動都沒有,小姐,你在宮裏究竟是做了什麼?”
“沒什麼,保命而已。”寡淡的嗓音。
傅湘君眼裏突然多了幾絲淡然,卻不是真的淡然,她不曾淡然,到這個時代,是意外中的意外,遇上這堆人,有時候,多想找洞躲著。
逃避沒用,可起碼自己舒服,不想麵對屋外那些人。宮裏麻煩,傅家也麻煩。
傅仲,傅國公,她的父親,本朝開國元勳,位高權重,可是,一向熱愛官場的他,一共有了了三場政治聯姻,娶了一正妻,三平妻,外加傅湘君都懶得數數的小妾。
偏偏,她的娘,剛好是正妻,沒有地位,沒有後台的普通民間女子,在傅仲年少無權無勢時娶的。因著是糟糠之妻,為了博得名聲,便始終留著。
有了名聲,便才有那三人前赴後繼的嫁了進來,礙於出身高於正妻,不肯屈尊妾位,便一起都是平妻,更是一並的看不起正妻。也是,不過就是一個民間女子,還多年沒有子息,看不起屬常事。
想到這裏,傅湘君總覺得古代女子思想不夠開闊,因為沒有子息,便越來越自卑,後來更是幹脆的將自己完全隔離傅家後院女子,讓人拿了主母的實權。
本該是更讓傅仲有名聲的,因為他的正妻多年膝下無子,但還是好生待著,偏偏,傅夫人在三十五歲那年,生下了她,傅湘君,傅家嫡女。
雖然是女兒,但足夠威脅其他三位平妻的女兒的地位,以前正妻沒有生下孩子,二夫人的女兒,算是嫡女,如今便被人否了。
從此,把控傅家內室的二夫人,便不再讓傅仲有太多的機會見到她。
一個嫡女已經夠了,若是再來個嫡子,是萬萬不可的。
也隻有傅湘君自己知道,她來這裏的時候,自己是個三歲孩子,傅夫人抱著自己,以為她被凍死了,哭的一塌糊塗,見她看著自己的時候,又重新有了希望。
她其實是可以確定,傅夫人的女兒,應該是死了的,不然就是去了她的世界,人類未解之謎,太多,以她的能力,解不開。
也不知是不是那時凍傷了,她一向冬天怕冷。而冬至,是她為了讓自己隨時記得,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才特意取的這個名字。
傅家二夫人,不喜歡被人喚她二夫人,一輩子都想取代正妻之位,折磨傅夫人,或者是傅湘君,都隻是私下做做,明麵,仍沒有做得太絕。
三歲來了這裏,以她二十二歲的年紀,看待周圍一切,她不想留在這裏,所以,便忍著,說不定哪天突然就死了,就回去了,她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