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一處別院,瘦弱的身子裹了一層又一層的毯子,才得到的允許在院子裏,但是身邊卻因為秋天的冷風而架了炭火。
古時候的人,大多願意在坐月子的時候,門都不願意出來,她卻沒那個心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見到孩子,以至於現在,想孩子的心思也不至於太過強烈。
這是好事。
發呆結束,隨即往身邊的丫鬟道了一句,“小夏,現在什麼時辰了?”
身邊的小夏估計了一下,“夫人,現在應該是申時,您在院子裏頭已經坐了好久了。”
“申時啊,應該時快到了。”
“什麼快到了?”
小夏自從在這裏服侍夫人,就沒見夫人心情好一些。今日是什麼日子嗎?為何夫人這麼掛心,早早的就在這裏等人了。
“他來了,你先下去吧。”
湘君低低的說一句,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小夏比東至還要乖,所以,不會問太多的不需要問的事情。
人不過剛走,就有一個身影出現,一襲白衣,仙玦飄飄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出塵,一步小心就會讓人覺得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仙,奈何她生活在21世紀,沒有那麼多的幻想心思。
“你不怕我?”
“為何怕你?”湘君反問,手上沒有太多動作,始終是顧及自己的身子,伸手指了指一邊的暖爐上的茶水,“你自己來吧。”
他也知道為何自己不願意來的。
人終於座下,隻是,這才坐著,就聽到他說,“從為想過,你會要求見我。”
“為了怕被你殺了就不見你,未免時虧本了些。”她說的是實話,隻是最近心頭猶豫一些,便拿不出笑意的。
“是啊,以前就知道,堂堂天曜攝政王都無法收服的女子,怎麼能小看。”
“秋落然,明人不說暗話,我們說正事吧,我記得你想要的人,在淩慬手裏。”
這是她在王府中知道的事情,那一日,不小心聽到,秋落然想要把淺扇帶走的消息,一開始是覺得有些疑惑,不過啊,後來想想,感情著東西,通常是沒有任何的道理可言的,所以,這麼看來,也就習以為常了。
“哼哼,夫妻兩個果然是串通一氣的。”秋落然眼中淩厲的眼神投射在她的身上,湘君也不抗拒,就隻是淺淺的看著他。
“我隻問你一句,你可願意以與我合作?”
很是認真的話,讓秋落然還是有些遲疑。
“你要什麼?”
“我要天曜民不聊生,你可相信?”
秋落然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晾著,望向她,“這樣的事情,不應該去找齊越那位?”
就他的消息,傅湘君與齊越的三皇子,關係匪淺的,所以,這種事情,自己應該不是她的首選目標才是。
“蕭成逸?”她終於是笑了笑。
“他現在在宮中,淩慬肯定會監視的,我為什麼要給自己自找麻煩?”
這下,秋落然也不隱瞞,直接說道,“見了我,不是自找麻煩?我一樣可以把你的下落透露出去。”
湘君想都不想,直接說道,“你不會,因為你沒那麼傻。”
隻要不傻,現在就不會透露她的下落。
因為對於淩慬,現在的她,是一個最好的籌碼,隻要合理利用。
“你能從王府中出來,就證明你的背後還有其他人,你覺的我會相信你?”
終於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覺得非常的苦,卻隻是看了看她。
湘君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茶葉是我特意讓人找來的,苦茶。”
“至於你願不願意相信我,給你時間,最遲二十日,二十日後,若是你還不願意,大可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湘君也不威脅他,隻是她的笑容,有些不太正常。
不一般的女子,做起事情來,就是這般的深思熟慮。
“我把你的行蹤泄露出去,想必淩慬很樂意。”
“你會嗎?”湘君反問,“以我來換淺扇都不一定,別說是她接近臨盆,你舍不得。”
至今,還是不知道,淺扇腹中的孩子是誰的,不過現在是有想法,孩子與淩慬沒有關係,隻是這樣的想法還沒有事實依據,不能判斷。
“果然是淩慬看上的女人。”隻是一聲感慨,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挑撥離間,“據我所知,女人一般是無法容忍自己的丈夫有其他的女人的,看來傅小姐也是一樣。”
“男人不是更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曾經是別的女人吧?”
你來我往,都是在雙方的痛處踩著,痛也不能隻讓自己一個人痛,是吧。
“確實。”
最後隻給了兩個字,剩下的所有,不再談話,隻是靜靜的喝茶。
秋落然喝到第三口的時候,終於再次開口,“你恨淩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