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著回到她身邊的時候,他是多麼向往,一旦在現實間發生卻難免給她帶來恐怖詭異。項生此時怎麼也擺脫不掉那份負疚之心。如果能帶給身邊人喜悅的同時亦可感應到他的存在,他也就不會太自責了。
這是一個發生朱琪睡眠中的夢。
夢中她感覺自己回到那個孤單零落的童年時代,走在一條陌生的兩邊都是兩三層高的居民宿舍樓房的馬路上,樓房經過歲月潛移默化之後都顯得退sè變舊,滿身打扮具有時代特征的人們騎著自行車或跑步從她身邊匆匆走過。因為雨就要下來了。她發現自己穿著粉紅sè的雨鞋和雨衣,全身包裹得嚴實而臃腫的樣子,那都是她背在身後的書包造成的,想著一會大雨下來就可以踩著水窪去上學,心裏正高興。
她從街角轉過彎大雨就落下來了,雨水嘩啦啦打落身上,她抬頭看見空清涼涼的,空氣中生出清冷的感受,是一個多麼寂寥的夏rì雨。路上忽然看不到一個行人,她好生疑惑,望著雨中灰蒙蒙的陌生長路,正擔心往下去到不了學校。身後忽然跑上來一個男孩拉著她的手帶著你,送你上學去。
她看到眼前出現的男孩穿著短褲頭和海紋衫,不象是個上學的孩子,雨水淋得他渾身濕漉漉的飽滿,堅毅地看著前方。她被他拉著在雨中一路跑,轉過一個街角,眼前的情景便全然改變,她聽到街上一片喧鬧聲,看到穿梭往來的人群和自行車輛,街邊走著三三兩兩去上學的學生,或打傘或披雨衣,不遠處就是學校的門口。
她停下來轉過身問男孩,你不去上學嗎?還沒等男孩回答,在路邊水窪中涉水而過手提著涼鞋的吳年生一副童年時的模樣,對她打招呼喊,朱琪,快去課堂,要遲到了。另兩個一男一女的學生撐著一把傘經過他們身邊,朱琪,就要上音樂課了,全班都等著你領唱還不去準備。她看得出話的男孩兒正是李運明,而身邊那個戴眼鏡的姑娘則是劉彩虹。看見他們,她心裏很高興,懷疑眼前的男孩是不是項健,正要問他。男孩卻鬆開她的手向雨中跑去回過頭對她,快去上學,我要去捉星星了,你看,星星正掛在空上眨巴著眼睛等我。等我捉回星星來找你,戴在你頭上多美喲,你可要等我。她感到那句充滿童稚而自信的聲音是多麼好聽,飄蕩在夢中久久不散,她抬頭果真看到雨中的空上出現幾顆閃亮的星星,光芒透過水氣仿佛折她的臉上。
朱琪從夢中醒來又象上次那樣不由得回憶起夢中的情景,覺得那個夢是衝她現下的心情而來的。那男孩回過頭來看她的認真勁和回蕩在夢裏的聲音讓她心裏生出向往,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覺得那孩就是項健,這麼一想她嚇得一驚,忙從沙發上起來,看到sè漸行明亮的晨光裏一片清朗,窗外飄進生活的人為響聲,她心頭得到一份舒解,不再對昨晚發生的事感到恐懼,也不再對自己的家望而生畏,心裏還想著應該怎樣和出現的詭異溝通,讓她證實是他。
朱琪起來活動一下筋骨,想到好幾沒有到公司去過,不知會不會發生什麼事,進房去找出手機來,發現裏麵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在過去一兩之內打過來的,當時她若不是處在死睡就是在昏沉的狀態下。看到有幾個還是陌生來電,不知是誰打來的,正犯疑,電話又響了,看見是劉彩虹的手機來電。
當時手機還不算是普及品,一般人對其有買得起養不起的棘手感,但朱琪還是給她的員工各配了個手機。
“琪姐,你現在那裏?”對著電話應答之後,她聽到劉彩虹著慌惶急的話傳來,不禁也緊張起來問道:“怎麼啦?彩虹。”
“不得了啦,你趕快過來,現在公司門口圍著一大幫人,看樣子是來逼債的,我都不敢把門打開,就怕他們砸東西。”
朱琪也慌了神,早之前擔心的事卻偏偏發生了。她已經到了負債的地步,無論個人戶頭,還是公司戶頭都拿不出錢來了。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公司的現狀,好待他rì能等來抬頭機會。所以得提振趕去交涉,換了衣服整理一下儀表匆匆趕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