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一束熔光削來,冥鷹分離散開,騰起一縷隱隱黑氣帶將江洋往後拔開,目睹此情,江洋心有餘悸,仍不免對外來者心生感動。
阿鼻城主這邊協力撕殺鷹犬之下,也發現過道上去不遠處,十數條惡犬擠在一塊撕咬抓撲一個半倒在地的鬼魂,此邪靈扯牙殘裂嘴低低嘶吼,身若黑靄散發黑暈,極是異邪,不知是它自個給自個化得此惡毒,還是另有妖靈降蠱於它?
阿鼻城主當下大叫出聲道:“諸位同道可得加倍心,此異魂之狀乃魔蠱之氣所降化,極是凶險,被其借犬襲來之毒侵體,必致其異狀元神皆損,可千萬別給傷著了。”
一聽這話更加倍緊神,力戒四向,可是這之前有其中一身手不濟,被冥鷹啄抓入體,因其魂格有別,雖未至異狀大變,可漸感心力不支,知道妖氣入體,心神更慌。
目睹同門如斯,阮沌方知這一回真是生死存亡的險境,往下不知還有沒更邪異的險著遇上,當下叫道:“各位同袍兄弟,此番陷城一戰,曉是險著連連,能否全身而勝,回到咱獄殿之上再續作威作勢,那就要看咱能否同心協力連結陣線共殲邪異!”口氣雖如此出,心下卻對那個暗地裏引其落至這阿鼻獄的幕後恨得咬牙切齒。
眾立馬附和,皆哇哇大叫,往時作威作勢,那料到有如今之險困,苦膽都給逼出來了。
對於這妖蠱之毒氣尚有更旺盛的抵擋得一時,常魂被撕咬著,卻很快顯出異氣侵擾,當時那戴盔將不惜以身犯險為黃大將軍擋下凶犬一擊,因此被抓咬甚傷,緩過神來,便覺得魄力衰弱,魂氣泛黑,一驚之下靠到一根廊柱上。
“兄弟,覺得如何。”黃巢見義弟之狀,悲上心來,聯想自己此番亦是魂到盡頭,隻恨不能一同消亡。
“大哥,吾看是不行了。”戴盔將再顧不得周遭凶險,雙目滯然看著黃巢。“從今再也見不到兄長您,忽覺得若是仍無休止於孤獨地獄徘徊多好,至少咱三兄弟還能相見不離....”
黃兄痛道:“兄弟,不必歎悔,命既如此,也必在意料中,不然魂命一縷,留作何用,更憑添悲苦。”
兄弟笑了,一臉緬懷,緩道:“緣何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時百花刹,衝香陣透長安....”
異變不止,更招來不斷從附近黑暗飛出的冥鷹,以及順著廊道從四向奔來的地獄犬,受蠱毒之氣散出的引子向這邊奔來,一股腦往戴盔將衝襲。
眾人魂見狀都覺駭異,更曉得這妖蠱之氣奇惡,可生鏈瑣反應,不怕引不來全城的鷹犬,便紛紛擋擊這股子狂敵。
黃巢眼見兄弟落得如此下場,極不忍心他受妖毒之氣的慘狀,也存心不想連累大夥,狂急下手起劍落將兄弟的頭活生生給砍了下來,從身上撕下一袍布包了,別在腰間,如此作法,出於他生前的血管於這冥下會如何變化,隨即揮劍殺將起來,以其傲氣又怎麼肯遭此蠱毒之罪。
戴盔將身首分離,已是不順,倒是抑下蠱氣發作,不再引得鷹犬狂撲,便免受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