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當幾人艱難走到中院之時,忽然有人自旁邊屋頂飛躍而下,一把板斧直劈蘇芪二人,變故來得太突然,滄麓見狀趕緊揮劍上前,但依然有些遲了,他還沒到近前,就看到板斧馬上就要劈到祁飛的頭頂,祁飛一驚之下趕緊回頭,手下一抖將蘇芪雪白的脖頸劃出一道血痕。
就在此千鈞一發之際,一塊瓦片自一旁飛來,正打在板斧刃上,雖然力氣不大,但足以讓那板斧打偏,貼著祁飛的身體劈到了地上。
這個拿板斧的正是五行,而那個扔瓦片的人是個一身藍衣的少年,已經在房頂上坐了好一會兒了,見到五行偷襲就隨手扔了一片瓦下來給蘇芪解了圍。
五行一斧劈偏,轉頭瞪了那個少年一眼,然後揮斧再劈,隻是這時滄麓已經到了近前,他一腳將斧頭踢開,暴喝道:“五行你做什麼?”
“你想放他們走?沒門。”五行再舉斧頭與滄麓纏鬥起來。
此時很多人都反應過來,明白所謂的祁飛挾持蘇芪隻是他們的計策,目的隻是讓蘇芪帶祁飛離開餘樂門而已,所以此時躁動起來,一方麵不能讓蘇芪將祁飛帶走,如此他們都難以交代,另一方麵又不能讓蘇芪受傷,否則可能惹來大禍。
祁飛看著情況如此失控,一時間十分緊張,手竟然發起抖來,蘇芪感受著匕首在自己的脈上跳動,心裏比祁飛還緊張,生怕祁飛失手真將自己的頸脈割斷,趕緊提醒道:“你手穩一些,別真把我殺了。”
祁飛一驚,趕緊將匕首拿開了一些,但如此蘇芪又不高興了,再次將匕首貼到脖頸上,小聲說:“不是讓你拿開,穩一些就好。”
言罷她拍了拍祁飛鉗製著她的手,安慰道:“不必如此緊張,怎麼你這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比我還膽小。”
“現在怎麼辦?”祁飛還是非常擔心,“看他們這架勢快要一擁而上了,這四十多號人,我們恐怕闖不出去,你可還有後招?”
蘇芪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頭看了看屋頂上那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隻是那少年沒有看她,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五行和滄麓的打鬥。
“船到橋頭自然直。”
蘇芪依舊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姿態,但眾人可是沉不住氣了,不知誰喊了一句“反正也難逃責罰,絕不能讓他逃了。”
接著人群沸騰起來,三五個人打頭陣向蘇芪慢慢逼近,企圖將她二人圍住,這時又一片瓦從天而降,正打在為首之人的頭頂,頓時鮮血橫流。
五行見少年再出手,咒罵道:“你他娘的幹什麼?為何阻攔我們抓捕走犯。”
那少年冷哼一聲答道:“本來不想管的,但你竟然敢瞪我。”接著翩翩然躍了下來,站到了蘇芪身前,漫不經心地活動了一下手腕,笑吟吟地盯著另外幾個已經衝上前來的人,問道:“好久沒活動了,你們陪我活動一下?”
此話一出,方才還十分囂張的幾人竟然一時間都沒有前進,就連剛剛眾人的躁動都有逐漸平息的勢態,可見這個年紀尚小的少年再門中很有威望,甚至更勝於五行、滄麓二人。
但即便如此,他們人多勢眾,很快就不滿於少年的威脅和壓製,紛紛叫喊著叫他讓開,而另一邊滄麓被幾人圍攻,很快也敗下陣來,退回到蘇芪身邊。
眾人圍住幾人,逐漸逼近,這下祁飛更加沉不住氣了,就連滄麓也有些後悔管這閑事,而蘇芪和那少年倒是相對比較鎮靜。
那個少年不疾不徐地抽出自己腰間的兩把彎刀,做出了防禦的姿態,然後哈哈笑了兩聲,大聲道:“你們這些人當真是沒有一點主見,方才經滄麓煽動還擔心傷到這位姑娘,此時又投了五行的陣營,竟跟他一樣蠢,怪不得這麼多年都隻能當走狗。”
他這話說得十分難聽,但沒有一個人敢反駁,隻是停下了腳步,不再向裏包圍。
“你們如此攔著有何意義呢?”少年再次開口,“我這種小孩子都知道蘇家的人你們惹不起,你們如此圍著難道還敢將這二人斬殺於此?你們如此隻不過是成全了別人忠心的美名而已。
你們也看到了,蘇姑娘已經受傷了,你們若一擁而上,難保她性命無虞,到時候你們這些忠心護主的不知道是何下場,不知道幫主哥哥會不會放過你們,蘇家會不會放過你們。”
說完他看向了蘇芪,此時也無需用什麼挾持人質做偽裝了,蘇芪踏上前了一步,對著眾人道:“今日是我來將人劫走的,我哪裏也不去,就在蘇家。待瞿革回來,他會去蘇家找我,我會與他說明此事與你們無關,而且蘇家也會感謝諸位。”
“今日你們已經盡力阻攔。”滄麓也開了口,“是我將四姑娘帶入地牢,又是我護她出來,幫主怪罪,我自會領罰,你們也樂得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