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緊鎖著金sè的濃眉,依然難以決斷。嘴角時而顯現淡淡的弧度,記憶是畫筆上的顏料,將昨rì的美妙時光用五彩繽紛的畫麵勾勒在了宙斯的腦海。嘴角傳來輕微的觸動,睜開眼,大殿上還是空空蕩蕩,冷冷清清。西蒙·昆圖斯稚嫩的手正扯著自己的胡須,挽秋千繩一樣抓在他的手心裏。
宙斯神殿中落針可聞,以往的琴瑟和諧、舞影翩翩、觥籌交錯、相談甚歡的場景仿似從未存在過,隻有這一刻的冷寂才是這裏最真實的存在。
是的,這才是真實。
“既然是懲罰背叛我的人,那就該有懲罰的效果,如果每次都讓他們一死了之,最後心中不安的是我自己啊。”宙斯擺弄著西蒙·昆圖斯的手,靈感如約而至,“莫亞特斯,你將伊娥帶到奧林匹斯山的萬年冰封嶺中。我會讓她失去幾段記憶,並讓她嚐盡永世冰封之苦。至於這孩子,我另有打算。”
宙斯留戀地看了一眼站在神座下茫然失措的伊娥,嘴角不自主地抽動了一下,玩味地笑了。
“帶她,去吧。”
“遵命,陛下。”莫亞特斯躬身低頭順從道。
他當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但他卻懂得隻有完全服從這位至高無上的神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當宙斯看向伊娥,莫亞特斯低頭的一瞬,西蒙·昆圖斯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一下,眼眸中纏繞上了一圈幽藍sè光芒,毫光之間又化作一條幽藍的細紋,倏然隱沒在大海一樣深沉的眼眸中。
莫亞特斯領著伊娥悄無聲息的走出了大殿,宙斯眼中柔和的目光久久留戀在伊娥的背影上,直到最後一縷消失在石階的水平線上。
“哼!”
宙斯眼神陡然轉冷,狠厲之sè盡顯,低沉地冷哼一聲,繈褓裏的西蒙·昆圖斯被甩出去,渾身罩在刺眼的金sè光芒中,定定地停在了大殿的半空中。
“怎麼,難道還要我請你出來不成?”
宙斯仿似自言自語,但語氣冷冽如刀。
愧是‘眾神之王’,我自認為隱藏得很隱秘了,你是怎麼發現的?”一個極度的聲音回蕩在了神殿中,猶如尖銳的物體劃在另一個堅硬物體上。
以為你的奇思妙想就能逃過我的眼睛?那是不可能的們’剛踏足大殿,我就覺察到‘他們’其中一個身上帶著一絲惡魔的氣息。”
雖然語氣中充滿了不屑的味道,但宙斯的目光始終鎖定在空中的西蒙·昆圖斯,一瞬不瞬。
“當莫亞特斯把西蒙·昆圖斯帶到王座上時,我就確定了,你肯定潛藏在西蒙·昆圖斯的身體中。你是想借助他血脈中的氣息來掩蓋你自己。”
宙斯把對方的企圖一一道來,每個優秀的獵手看透了獵物拙劣的演技,都不會立即置之死地,而是要炫耀自己的實力。
“不錯,如你所料,我確是這麼打算的。隻是,我不清楚你是怎麼被發現的,我的氣息確實被完美的掩蓋了呀,就連伊娥也沒有察覺,難道是她的神力不夠強大麼?”
的聲音仿似低低自語,後麵半句又帶略帶疑惑。如果聲音的主人顯出真身,相信此刻是眉頭輕皺,低頭思索狀。
聽到伊娥的名字從那個聲音中傳出,宙斯不自主的冷冷一哼確,西蒙·昆圖斯的血脈之力能夠掩蓋你這一絲神魂不被其他諸神所發現,可是,你身上的暴戾之氣太重,以至於‘他們’踏進大殿的一瞬間,本來輝煌的神聖氣息也在那一瞬微微一窒。”
來如此。”聲音的主人恍有所悟,語氣中有些懊惱。
“怎麼,你還不打算顯出真身麼?難道你以為你躲在裏麵就能安然無恙?”
“如果你沒發現我的存在,我的一絲神魂將一直潛伏在這孩子的身體裏,另做打算。現在顯然已經毫無意義了。”
言語間,西蒙·昆圖斯雙眼中幽藍之sè閃動起來,緩緩滲出一絲幽藍sè粘稠的煙霧,幾經掙紮終於衝破了宙斯施展在西蒙·昆圖斯身體四周的光暈,本來濃重的煙霧,竟然肉眼可辨地變得飄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