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子曰前縱有刀山火海我自去的(1 / 3)

()因為這次戰爭要攻占的是大離國京城,因其特殊重要大炎國長公主王思南和胎衣教教主分身及護衛炎龍這樣的強者,都來了大易城,隨便一人出手,都驚動地,震動環宇,為了盡量避免和這些人過早的遭遇,所以今的鳳北鳴格外的低調,絕大多數時間都留在樓閣中靜養,便是隨便的調息鳳北鳴都不再做。以他的行事風格,按書中所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再者,已經和自己父母兄弟不再糾纏因果的他早就離開了。事實上在原先的計劃裏,他也是打算今rì裏逃走的,這倒和鳳器想到一處去了。隻是他始料未及的是,鳳器為了讓他活下去,竟用滿城的百姓和自己的兄弟父母做賭,將身家全都壓在他的身上。

這讓他有些震驚,要知道鳳器是從來都不在意他這個太子的,母後又甚是疼愛自己的兩個弟弟。

這突然的變化,讓鳳北鳴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發生了些變化,這是他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依照鳳器的計劃,讓他耐心的等待。等鳳器死後,滿城百姓被屠殺的時候,有人自會到閣樓裏接他。

現在鳳北鳴四人中有一中年書生,兩名垂垂老矣的白發白須老將軍。他們為了不引起注意,從皇宮密道裏摸出來後頭先裏便換了一尋常百姓穿的粗布麻衣掩藏行蹤。

剛一出了密道,便聽得有巨響至皇宮中傳出。這些九幽的士兵們在張越的帶領下最先進入皇宮,一進入皇宮,他們便開始殺戮皇宮中的人,無論太監宮女,**妃子,娘娘,幾乎無一人幸免於難。鮮血將皇宮粉牆的顏sè都快浸染成紅sè的時候,他們也就殺累了,於是開始肆意的搶奪皇宮中的珍貴古玩字畫,先是鳳器的禦書房,後是皇後的寢宮,然後是各宮妃子的住處。當懷裏撐得鼓鼓囊囊,手中脖子上帶滿了金銀首飾戒指,身下戰馬行囊中也裝滿宮中珍寶後,發現大離的皇宮到處是寶,然而他們卻不能全部帶走的情況下,例行從前攻城的慣例,一把火將皇宮燒了。

這其中士兵自是笑的合不攏嘴,隻有張越麵sè極其難看,他奉九幽國皇帝的命令來大易城是為了尋大離國的國璽,然而最終幾乎將整個皇宮都翻遍了,都未能找到那見鬼的玉璽。想來被鳳器藏起來或是埋了扔了也未可知。代父親征的皇子死在了這裏,又沒找到國璽,張越料想著自己回國後的下場不是太好,坐冷板凳是一定的,甚至於皇上會糾錯將自己下獄也不是不可能。

張越越想心中越有不甘,自己這些年不戰功赫赫,也是勞苦功高的吧,身上的滿布的傷口就明了這一點,他不想讓自己這些年在戰場上拋灑的血汗白白喪失掉。想著自家的誥命夫人和胖胖的兒子,以及那些可愛年輕的侍妾和林軒的娘們,自己若是真被治罪,那麼他們的生活會幸福嗎?老婆和胖胖的兒子是固然不能了,那些水靈靈的侍妾和林軒的娘們應該也不會過得舒坦吧。

侍妾因自己沒能保護好皇子,有沒找到玉璽,那麼極有可能在自己獲罪後賣掉,也可能是從當官軒的娘們倒是不甚在意,隻是身在軍中的他是知道的,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無論放在哪朝哪代,他們無論是在朝堂戰場,亦或者是床榻之上,都是疲軟無能的,甚至有那不舉之症的人也是比比皆是。比如當朝宰相。不能給自己的侍妾和林軒的娘皮們的生活。即便是能,他也不會同意。因為他想吃獨食,這種事情恐怕沒有哪個男人想要和別人分享。

於是又叫上這些士兵繼續的搜查,特別吩咐仔仔細細,將草皮都要踩過一遍,若還找尋不到,挖牆腳都可以。

鳳唐年齡很,往常都是有貼身太監帶領自己在禦花園各處散步。他一次都沒有出過皇宮,身邊又沒了太監引路,在發現自己迷路,沒有辦法走出皇宮後,左拐右拐,眼前出現一個廟,上麵寫著“子孫堂”。

在這裏他見到一老一少兩個太監正在子孫堂翻弄著什麼,兩個他都認識,一個是父皇身邊的大內總管,一個是太子身邊的貼身內侍。在此之前,他都叫鳳北鳴為哥哥,在母後死後,他發現自己並不了解自己的這個麵容冷峻的太子哥哥,於是他直接稱呼鳳北鳴為太子。

老太監對皇宮地形很熟悉,後來,這兩名太監在子孫堂找到了自己的寶貝,帶著鳳唐離開了皇宮。

兩名老將軍聽到皇宮傳出的聲音,心痛的低頭走的更急了,鳳北鳴朝著皇宮方向一拜,也是頭先走著。鳳北鳴必須抓緊時間,不使用道術不代表他真的不急,相反他很急,急著逃出城去。他以為自己可以從容的出城,但看到這些敵人留下的腳步,他知道他出城不可能從容,隻能用逃來形容。

一路穿街過巷,鳳北鳴和張越的軍隊是行的同一條道路,看著身上還在流血冒著熱氣的死屍,倒在血泊裏的大離人,都穿著麻布衣裳。看著散落在街麵上的磚頭,鐵鍋,還有夜壺,以及鐵鏟鋤頭,都是汙穢而黑的。看來這些大離人在死前是抵抗過。不覺驚訝道:“他們的行軍辦事效率倒是極高的。”

幾十萬大軍雖是數量驚人,但若是放在一座城中,卻顯得很是渺,所以這些街道上的房子都被保留了下來。但不得不稱讚敵人的行軍效率,短短的半個時辰,竟是將鳳北鳴一路行來的巷子裏的百姓盡數屠戮幹淨。

那名中年摸樣的書生一路行來,看著一具具的屍體,都沒有講話發生寒,直到此時,看著眼前兩具幼童的屍體,終於忍不住心中怒火,憤怒的攥起拳頭:“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這群喪心病狂的瘋子。連孩子都不肯放過。”

鳳北鳴冷聲道:“先生讀書讀史這些年,豈能不知斬草不除根必留禍患這句話。先生已經不是該憤怒的年齡了,這種幼稚的話最好不要講。可知若是我大離國贏了,想來也是這般對待九幽大炎。”

中年書生寒聲質問道:“這麼若是太子殿下真的做了皇帝,也是這樣對待敵國了。要隻你是這等冷心冷麵的人,我就是要救條狗都比你強,狗還知看家護院,還知道感恩,你呢,到現在還是覺得你父皇與母後犧牲自己來換取你活命的機會是應該的嗎!”

鳳北鳴沒有被書生難聽的話激怒,相反他卻沉默了。

忽的聽到臨街左邊巷子裏傳出一聲稚嫩的哭喊聲。

鳳北鳴繼續向前走著,沒有理會那道哭聲,臨街巷子裏的孩童當看到鳳北鳴一行人後又燃起的希望被鳳北鳴這一步邁開,又無情打至絕望的穀底。

向前走著的鳳北鳴並不是沒聽到那聲膽顫的哭喊,隻是他不想留下。

頓時,那道聲音尖利了起來,帶著哭腔疾呼道。“哥哥,救救我們兄妹!我願為哥哥當牛做馬,若是還不行,隻救我妹妹也可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那邊兩個孩子……”一位老將軍攔住鳳北鳴,有些局促卻又焦急道。

老將軍倒是聽聞太子鳳北鳴有些心冷,但沒想到心冷如斯。

他很想救那兩個孩子,但他必須聽從鳳北鳴的命令,所以很焦急的喊著向前繼續走的鳳北鳴。

書生沉聲道:“畜生不如的東西!這樣的品行談何修道。”隨即跑向傳出聲音的巷子裏。

“救救我們兄妹。”聲音帶著哭腔急促道。

稚嫩的聲音就這麼直直的卻又急促的跑到鳳北鳴的耳中,震蕩著他的腦海,勾起了半rì前的回憶。那道聲音很微弱微不可聞,但鳳北鳴是修道之人,怎麼可能聽不到隔著半條巷子裏的動靜。那聲音似乎咒語一般不停地在他的靈魂最深處回蕩,磨擦,令他很煩躁,直至讓他想起鳳唐。

於是鳳北鳴安靜了下來,不再煩躁。

鳳北鳴停下腳步,他們換衣隻是為了途中少惹麻煩,少消耗些體力,為的是到城門洞前的那場生死大戰。

鳳北鳴停下腳步代表了他想要看看,或者更貼切的,他想要做些什麼,奇妙的是,停下腳步的他不再煩躁,依著心中所想,拐頭走進那道傳出哭聲的巷子。老將軍緊了緊拳頭。

“你們是大易城的人,還不乖乖引頸受戮!”一隊士兵看到鳳北鳴一行人,其中一個貌似頭領的人冷聲道。

鳳北鳴沒有理會這些士兵,道:“先生手無縛雞之力,又怎能和這些兵痞纏鬥。”

中年書生瞥了一眼來到巷子的鳳北鳴,哼了一聲,聲音中卻帶著一絲滿意的意味。

鳳北鳴不理那些士兵,邁步走到孩童麵前,看著這名膽怯懦長得胖胖的孩童,忽然覺著他和自己弟弟有些像。同樣的怯懦膽,又自來熟,他想著鳳唐死的時候應該也會很害怕吧。隻是不知他在死前喊得是父皇?還是母後?亦或者是自己這個不稱職的哥哥?

前一刻的不予理會,變成了此時的問話。一種保護人的yù望油然而生,鳳北鳴忽然覺得他很想要保護這兩個孩童。沒頭沒腦的道:“叫我哥哥。”

孩子自然泣不成聲的顫聲道:“哥哥。”

鳳北鳴牽起那名孩子的手,鳳北鳴望著這名大胖子,因為太胖,臉顯得有些大。鳳北鳴捏著他肉肉的大臉,不太會笑的他強行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道:“不用怕,有哥哥在這裏。”

孩子用渴望的眼神望著他,顧不得抹眼淚,不住的點頭。聽著這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哥哥給他吃定心丸,不由的哭聲中帶著笑意。

躲在男孩身後的女孩膽怯道:“哥哥笑的好難看。”

一位老將軍心下一緊,心知這位太子爺是個什麼樣的主兒,衝著女孩瞪了一眼。男孩也是扯了下妹妹的衣袖,女孩自覺錯了話,不有將頭埋進了胖哥哥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