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一塊不大的空地被四麵高大的監舍圍成一個井,這是犯人們活動的區域。此時,這空地上,聚滿了各種膚sè的犯人,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般的亢奮,揮著拳頭,嘴裏嚷嚷著各種粗話。
“咱們紫區好久沒看到新犯人了,看把這些人渣高興的。”昊身後的蘇巴拉揮著手裏的一邊驅趕往他們眼前湊的犯人,一邊話。
“是呀,除去星期六,我們好久沒有新人的賭賽了。”布吉的語氣頗有點世態炎涼的味道。
犯人們不停地往前擠,各種臥穢語鋪蓋地而來,
“新來的,晚上我賭你贏,你要是輸了老子就強
“新人,屁股洗幹淨了沒有,我要幹你。”
“中國人,老子賭你挺不過二十秒。”
布吉猛地揮起嘴裏大聲地咆哮著:“讓開,讓開!靠邊!靠邊!媽得死人渣,不想活了!”
昊依然低著頭,不時有手伸過來在他的頭上和身上摸一下。這一刻他才相信自己真得進了監獄。
磕磕絆絆地上了樓梯,樓鐵也是鐵製的,踩上去發出空空的聲響。
上到四樓,居高臨下昊無意地往下一望,見下麵的犯人都看著他所在的方向,揮舞拳頭喊著亂七八糟像是遊行集會。見此情景昊趕緊扭過頭,不再看下麵的人湧。
四三五室是一個大囚室。門口站著十多個膚sè不一的囚犯,眼睛無一列外地對著走過來的布吉等人。有人興奮,有人冷漠。
“讓開,別擠在過道擠在囚室門口。”布吉不停揮舞著手裏的棍子,把昊領到四三五室的門口。
“進去!”蘇巴拉在背後推了昊一下。
四三五的地方很大,南北各有一排上下鋪的床位,各有八個床位,而南北鋪之間留有兩米多寬的空間。
布吉來到最裏麵的一個鋪位處敲著上鋪:“這個床位就是你的。”
昊把手裏的東西放在鋪上,慢慢爬上鋪。他有點不明白,上鋪怎麼會閑下來沒人住?
這是北牆最裏麵的一個鋪位,再往裏就是衛生間,用麻點玻璃隔開。
看到衛生間,昊立刻明白了這個上鋪為什麼空下來的原因。
雖然有玻璃隔著,但衛生間的氣味還是會衝出來,而且往棚上衝,在上鋪聞到的氣味最大。
“每個星期六把換洗的床單疊好放在鋪上,忘記了換床單緊閉七。記住老老實實不搗亂就不會有虧吃。”
布吉和蘇巴拉見昊鋪上了床單,扔下兩句話後就走出了四三五室。
昊鋪好床單便依牆坐在自己的鋪上,兩手抱膝將下巴支在膝蓋上。
他感到極度疲憊,兩眼恍惚。從被逮捕的那一刻起,他的就老處於緊張之中。
看一眼這沒有窗戶隻有一個鐵門的囚室,昊這才相信自己確確實實是在監獄裏了。他疲憊的大腦中隻有一個概念在漂浮著:我真得變成了一個罪犯了,一個終身監禁的囚犯,這輩子再也出不去了,要在這個監獄待到死!一直到死,一直到死,一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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