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勢如何了?”黑暗中,坐在轉椅上的少女輕輕抖動著她那纖細而性感的長腿輕蔑的詢問著,然而,站在書櫃旁的醫生顫抖著自己的身體,用一口並不流利的普通話認真的講解著病人的傷勢,“你的普通話真不是一般的不標準啊,親!”她穿著一身淺紫色的連衣裙,酒紅色的長卷發瞬時披散在肩頭,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無力的注視著漂浮在空中的朵朵白雲。
“大小姐,我已經在很努力的學習中文了,我在美國待了這麼久,讓我一時也改不過來啊,不過,大小姐請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學習中文的。”真是個怪咖!少女伸出細長的手指在轉移扶手上輕輕敲擊著,隻聽身後的醫生那沉穩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小姐,你送來的那個傷者,由於頭部撞擊較為嚴重,留院觀察已經將近三個月了,不見任何起色,就算要救活,恐怕也會成為植物人的,這樣一來,不是要給大小姐心裏添堵嗎?”
植物人?那怎麼可以呢?植物人就像是個活死人,不是會讓她變的更加難過嗎?少女從辦公桌上拿過了一杯茶杯,喝下了一口綠茶,畫了濃濃的煙熏妝的她,顯得雙眼又大又有神,“身為醫生,連一個病人都醫治不好,你是幹什麼吃的!想讓我老爸開除你嗎?如果你不想因此丟掉自己的工作,就給我把那小子救活,就算死馬當作活馬醫也可以!”
“可是大小姐,病人的傷勢太厲害了,我們也無能為力啊。”不管醫生如何為自己辯解,最終得到的結論卻是三個字……“必須治”!沒有辦法,從小任性自私的大小姐說一不二,他為了自己的前途和工作生涯,隻好硬著頭皮救活病人。
少女無力的歎了一口氣,推開房門走了出去,高跟鞋的聲響在寂靜的走廊裏發出一陣回聲,帶著節奏感的腳步聲離病房越來越近,她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副女士暴龍墨鏡戴在了鼻梁上,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格外緋紅,“嘎吱”一聲,她推開了病房鐵門,走了進去,看到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打著點滴和石膏的少年狼狽不堪的模樣,她的心,有說不出的疼痛,似乎已經有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痛,又複蘇了。
“砰。”少女從床邊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顫抖的雙手溫柔的握住了那白皙,冰冷的大手,一滴滾燙的熱淚從她的眼眶裏落了下來,“辰俊,好久不見了。”
兩個半月前。
直升機越過了大洋彼岸,坐在直升機上帶著耳麥聽歌的少女用輕蔑的眼神俯瞰著眼下的世界,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放在眼裏,由於移民於美國的她因為學籍沒有遷移,隻能反悔傷害拿走自己的戶口本,“大小姐,馬上就到上海機場了。”少女輕輕點了點頭,坐了一天的直升機,實在累人,為毛老爸一定要讓自己親自回來?派人來取不就好了嗎?“大小姐,老爺吩咐,拿到戶口本後,就要回去了,不能有任何怠慢。”
“哎?這麼快?我好不容易從美國回來,再怎麼說,也讓我玩幾天啊,你就跟我老爸說,讓我在上海多停留一個星期,很快的啦。”大小姐的脾氣總是這麼任性,一旦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反悔的,飛行員隻好點頭答應了,在直升機即將降落地麵時,偏偏越過了這片熟悉的小山丘,少女緊緊趴在玻璃窗上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場景,猛然,一個熟悉的人影映入她的視線,“喂!快……快降落!我怎麼看到有一個人躺在那裏?”
是一個少年,躺在湖邊,昏迷不醒的樣子,他受傷了嗎?不過從遠處看,很熟悉的感覺,少女再次強調要飛行駕駛員立即降落直升機,“呼啦呼啦”直升機緩緩降落湖邊,少女迅速跳了下去,瞬間,她愣在了原地,已經很久沒有見麵的人,居然……躺在這裏?夜辰俊?他怎麼了?為什麼他渾身都是血?怎……怎麼會這樣?
少女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在道路不平的石子上,單膝蹲下了身,目不轉睛的盯著躺在血泊中的少年,“辰俊?怎……怎麼會是你?辰俊,你這是怎麼了?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你醒醒,喂!你快醒醒啊!”眼淚情不自禁的湧出了她的眼眶,一滴滴落在了夜辰俊白皙的臉頰上,“快,快點,快把他帶上直升機,到附近的醫院去,快啊!”少女扭過側臉對著站在身後的飛行員咆哮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