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忘蘇也明白了楚歡顏的意思。其實很多女人都希望自己能夠嫁給愛情。

同相愛的那個人在一起,每天醒來都是欣喜的,對未來的日子也興致勃勃,很有盼頭。

可若同床共枕的那個人並非心中所愛,那麵對的時候都無法產生欣喜。想來那樣的婚姻生活便如一汪死水。

明明還是如花的年紀,正該朝氣蓬勃,心裏卻如死灰一般。

那樣的日子,或許便是種煎熬。

隻是,事到如今,也沒有更改的可能了。親事早定下,甚至連婚期都定了,這個時候無論如何楚家也不能退婚了。

並且,楚歡顏也不會因為對未來的忐忑就去退親,若真能如此任性,早先便不會定下這門親事了。

玉忘蘇握了握楚歡顏的手,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人活在世上,並非事事都能按著自己的意願來。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便是如此。

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時代,女子能擁有的自由就更是少之又少。即便能有的一點小小自由,那也都是在小事上。

像是婚姻大事,哪裏由得自己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事人甚至連置喙的資格都沒有。

似乎這個時代的女子,能夠祈求的,便隻是希望能有好運氣,說門好親事,成親之後夫妻和樂,恩恩愛愛。

自己的命運便都交付於運氣。

“好了,不說這些了。”好一會兒,楚歡顏才笑起來。“不管怎樣,日子都還是要過下去,我若是總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日子也真是不用過了。”

“你能這樣想也好。”

兩人又去看了牌匾,楚歡顏還特地問起上麵的字是出自誰的手筆。玉忘蘇卻隻是簡單說了兩句,水生的事情沒多說。

水生也好,她也罷,都是不明身份,凡事不好太引人注意。村子裏在外是很不會提起水生來的,她自然也要注意。

即便當時水生算是洗脫了嫌疑,並不是凶犯。可到底是什麼身份不得而知,誰也不知道水生的身上是否有麻煩,能不提起還是不提起的好。

“這字我看著倒是眼熟。”楚歡顏仔仔細細的看著。

玉忘蘇有些吃驚,她還以為就她覺得這字有些似曾相識,沒想到楚歡顏竟然也有這樣的感覺。

“對了,像是文淵書肆牌匾上的字。”楚歡顏突然說道,因為吃驚,聲音也大了些。

玉忘蘇也就回想著文淵書肆那幾個字,的確,仔細想想那種風骨的確是很像。

隻是,難道水生和文淵書肆有什麼聯係?

“確定嗎?”

“那幾個字很不錯,不少人都臨摹過,玉衡也臨摹了掛在他書房裏。我看著的確是十分相像,不過也隻是像而已,倒也不是能說是同一人的字。”

“這話倒是。”玉忘蘇笑笑。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字跡相像的確不能證明是同一個人寫的。

“說真的,一直倒也不知道文淵書肆的那幾個字是誰題的,不少人都猜測會不會是什麼高人。”楚歡顏又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