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文淵書肆門口,她便抬頭看著文淵書肆的牌匾。鐵畫銀鉤,風骨淩然,這樣看著,還真的是很像水生的筆鋒。

不知道是否真有什麼關係。

想著,水生沒能恢複記憶,身份成迷,她又何嚐不是如此。

“於姑娘在看什麼?”秋白玉好奇的看著她。

玉忘蘇笑了笑,“沒什麼,隻是看著這牌匾真是不錯,不過卻過於淩厲了些,仿佛暗藏刀兵殺伐之氣。”

“是嗎?”秋白玉笑的意味深長。

“告辭了。”秋白玉抱著書又沿著街道逛了逛,買了好些東西。到了約定好的時辰,她便去了車行。

回去的路上,玉忘蘇想著長西村的那些人和事,倒是笑了笑。她是真的漸漸把自己當成村子裏的人了。

其實住在鄉下地方也沒什麼不好。長西村民風淳樸,人也大多好相處。

雖然誰都難免有些私心,因為大家都不富裕,斤斤計較的事情也很多。可總的來說,卻也大多淳樸簡單,沒多少心機。

一點小心思也大多掛在臉上,清楚明白。

還沒回到長西村,玉忘蘇掀開簾子往外看的時候,卻看到村子裏不少人都走在路上。

村長和阿祥嫂等人也都在,她便讓車夫停了車。

“大叔,你們怎麼都聚集在一起,都去吃席回來嗎?”玉忘蘇笑著問村長。

今日也不是趕集的日子,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倒是去吃席的可能性比較大。寒冬臘月,天氣雖寒冷,不過卻也幾乎都是晴天,又是農閑時候,辦喜事的人家很多。

“阿蘇回來了啊!倒不是去吃席,我們都送送阿武那個孩子。”村長歎息了一聲,臉色不是很好。

“楊武哥?”玉忘蘇也微微蹙眉。村裏人都送著人離開,自然不會簡單的就是出門幾日那麼簡單。

怕是要走的時日很長,或者說再無歸期。

“是啊!”村長也皺眉,“到底是他們年輕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了。”

又說了幾句,玉忘蘇也大概知道了,楊武和阿芹的婚姻怕算是走到末路了。如今楊武也離開了村長,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對於這一對,倒是不少人都感到可惜。畢竟生活了好幾年的一對小夫妻,在大家看來,隻要日子還能熬下去,還是不要分開的好。

夫妻之間本不可能沒有一點爭吵,一直平平順順的。就像是家裏的陶罐,摔摔打打,黏黏補補的卻也還能用,不至於非要扔了。

也許扔了之後再沒有用的,又或者是換了新的,最終卻覺得不如舊的。

“大叔就不要多想了,各人有各人的福氣,外人可以幫襯一些,卻不能替他們過日子不是?都說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我們不是魚,如何知道魚蘇坦與否?

“或許我們覺得他們還能過下去,他們自己卻覺得已經過不下去了。”

對於如今的結果,玉忘蘇倒是並不覺得意外。在她上次離開長西村之前,兩人便吵鬧的不可開交了,甚至已經有了和離之語。

即便有村裏的一些長輩勸著,卻也未必真能挽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