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勸著娘那個孩子留不得,庶長子終歸不好聽,瀚元還年輕,以後自然不缺孩子。
娘當時雖然讓瀚元鬆口,送雲蘿出府到莊子上,可一時卻還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打掉那個孩子。
後來還是她一再勸說,娘在點了頭。那孩子還是她親自處置的,她帶著人去了莊子上,給雲蘿灌了藥,沒多長時間藥便見效了。
大量的血從雲蘿的身下湧出,孩子還沒成型,也就流了那些血,那孩子也就不存在了。
雲蘿沒了那個孩子後便整個人瘋瘋癲癲的,總喜歡把枕頭塞在衣裳下,還總念叨著自己身懷六甲,等生下了孩子便是蔣家少夫人了。
想到當時的情形,她覺得背後涼颼颼的,竟莫名有些滲人。瀚元會不會怪她害了他的骨肉,半夜裏來尋她?
這樣一想便更是驚懼,連覆在小腹上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她驚懼的四顧,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雲蘿絕望的眸子,大片流淌開的血,那血色紅的驚人,瀚元的死相一一都在眼前閃現,她用雙臂抱緊了自己。
低聲嘀咕著:“瀚元,你真回來也別找我啊!那事情可真不怪我,真不怪我……”
“他怕是真怪我,怪我這個做娘的心狠,害死了他的孩子。我也做覺得是不是我做了惡事,瀚元沒了,便是我的報應。可真要有報應,那也該報應在我的身上,為什麼要奪走我的孩子啊?”
“報應……報應……”蔣晴低喃著,目光神經兮兮的掃來掃去。
已經到車停了下來,車夫提醒已經到府門口了,蔣晴才回過神來。“對了,娘,瀚元不是和他院子裏的那些丫鬟總是胡鬧嗎?或許那些丫鬟會有瀚元的血脈呢?”
蔣夫人瞪大了眼睛,有喜色從眼底劃過,似乎是有了希望,整個人竟然都有了不少精神。
“是了,我怎麼忘了呢!”蔣夫人急匆匆的下了車,步履匆忙的進了府,蔣晴也連忙跟上。
蔣夫人急切的吩咐人去請大夫,她則往蔣翰元的院子而去。一進了院子她便讓那些丫鬟都到她的跟前來。
滿院子都是滲人的白,呼嘯的風都似乎比平常更冷。蔣夫人剛坐下,一眾丫鬟也就到了。見到蔣夫人都吃了一驚,有幾個身子都顫抖起來,牙關直打顫。
蔣夫人的目光掃過那些年輕女子,尋常都打扮的妖妖俏俏的丫鬟們,如今都打扮的十分素淨,看著便知道這院裏的變故。
“還請夫人開恩,不要把奴婢們趕出去啊!奴婢們伺候公子多時,不說功勞,卻也有苦勞的,還望夫人看在公子的麵上,不要把我等趕出去。”丫鬟們急切的求饒。
蔣夫人便聽著一眾丫鬟“砰砰”的磕頭,擲地有聲,可見都是怕了,十分用力。一眼看去,已經有丫鬟的額頭上有了血痕。
“我何時說要把你們趕出去了?在屋裏伺候過你們公子的人都留下,別的先退下吧!”蔣夫人有些無力的說道。說完了這個話,仿佛用盡了她的力氣一般,一個勁的急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