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於楠,自然不樂意再回到餘家的莊子上去當牛做馬。
隻是,若真被餘家的人認出來了,怕還真有些麻煩的。心下千回百轉,倒真是有幾許擔憂。
鳳語蘭委屈的看著的餘杭,憤憤的跺了跺腳,“餘杭哥哥,你都在幹什麼啊?”
餘杭窘迫一笑,“是我唐突了。”
“有什麼話便直說吧!我們都不必繞彎子。”玉忘蘇看著餘杭。說真的,她對餘家的印象實在不好,即便知曉餘杭大概和秋白玉關係親近,依然也改變不了這個印象。
“我想有勞夫人為餘家繡一幅雙麵繡,慶賀太皇太後娘娘壽辰。”
“我聽聞,雙麵繡乃是餘家的獨門絕技。”玉忘蘇有些詫異的說著。餘家的人找她繡雙麵繡?還是說,如她所猜想的,餘家的雙麵繡僅是兩麵圖案相同的?
皇族到底是皇族,過了生辰都要如此勞師動眾,讓人提前到處尋找禮物進獻。
“的確,餘家的人是會繡雙麵繡,可和夫人這個不同。”餘杭歎息了一聲。“隻要姑娘肯繡,錢財都不是問題。”
“我自然知道餘家不缺錢財,隻是我如今這樣,也實在無力繡什麼雙麵繡。”玉忘蘇撫摸著小腹。漸漸的,她自然是越發沒時間做這樣細致的活了。
一針一線,千絲萬縷,方能繡出一幅畫卷來,最是耗費時間精力。
她離著臨盆已經不久了,而生下了孩子之後,還要帶孩子,哪裏能騰出多少時間來。
何況,她憑什麼要幫餘家?
餘杭望了一眼玉忘蘇的肚子,也知她並非妄言。
一時竟也有些猶豫起來。
“夫人可以考慮幾日,我們就住在成泰客棧。”餘杭起身告辭。
看著餘杭走了出去,玉忘蘇則留了鳳語蘭說話。“你兄長……他還好吧?”轉眼,秋白玉也已經離開幾個月了。
“哥哥很好啊!有勞於姐姐掛念。”鳳語蘭嗬嗬笑著,“哥哥都沒說姐姐成親了呢!怎麼都不見姐夫的?”
“他有事出去了。”玉忘蘇笑笑。
鳳語蘭扯了扯玉忘蘇的袖子,“於姐姐,你就幫幫餘杭哥哥吧!他也不容易。若非此事關乎餘家未來,餘杭哥哥也不會千裏迢迢來此。”
“一幅繡圖而已,哪裏就有這樣嚴重?”玉忘蘇有些不解。即便是要進獻給太皇太後的禮物,可讓太皇太後高興了,最多也就是有些賞賜而已。
哪怕禮物尋常,也是一番心意,太皇太後也不至於震怒,降罪於餘家吧!
“姐姐你不知道,明年是太皇太後六十整壽,宮中很看重。本來進獻著之物也沒什麼打緊的,那麼多的人,也不會誰進獻的東西都出彩。
“可這些年,範家一直有意和餘家爭奪皇商之位,範家又有個女兒進了宮,在皇上麵前吹了枕頭風。皇上便說要在太皇太後壽辰上看兩家的比鬥。
“若是餘家輸了,便要讓出皇商之位。因此餘家家主才讓餘杭哥哥來辦這個事。餘杭哥哥的父親雖是長子,卻是庶出,在餘家地位一言難盡。
“餘杭哥哥雖然跟著家主做事,可到底不是親子,也總有難處。”
聽鳳語蘭一說,玉忘蘇才算是知曉了始末。若是這樣,也難怪餘家會這樣了。早在先帝在位之時,餘家便已經是皇商,在這個位置上多年。
皇商自然也從宮中掙不了幾個錢,甚至怕還會有虧損。可到底這個名頭好聽。餘家借著皇商之位,也結交了許多權貴。
一旦餘家失去皇商的稱號,自然便會有許多改變。
富貴人家重嫡庶之分,餘杭在家裏想必也有其艱難之處。若是餘杭沒辦成這個事,怕是餘家家主會把過錯都算在餘杭的頭上。
這也使得餘杭必要用盡全力,保住餘家的皇商之位。
“你們家和餘家很熟?”玉忘蘇看著鳳語蘭,“怎麼你哥哥也肯讓你跟著他出來?”
未出閣的姑娘家,跟著一個男子四處奔波,終歸是有些不好的。除非是兩家當真十分親近。
鳳語蘭咬著嘴唇,竟有些羞澀之態。看著這個樣子,玉忘蘇也大概明白了。
隻是想著餘家張揚跋扈的樣子,她也實在不太想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