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河橫貫府城,河上多船隻,而夜晚,是花船出動的時候,河上十分熱鬧。甚至有人說花船多了,河水裏都能聞到女子的脂粉香。
雖隻是船,不過品香樓的位置卻總是固定的,每日都出現在差不多的地方,便於找尋。
徐邈到達河邊的時候,河上已經很熱鬧了。絲竹管弦之樂嫋嫋傳來,靡靡之音,滿是太平盛世的奢靡之風。不時還有女子唱曲,低吟淺唱,婉轉惑人。
當真是勾人的地方。
徐邈找了艘小船,往品香樓而去。進了品香樓,老鴇便迎了上來,甜膩的脂粉香味撲麵而來,熏的徐邈皺眉。
“公子看著麵生的很,可是第一次來?要不要媽媽我給公子介紹樓裏的姑娘?我們品香樓的姑娘啊!那可都是尤物。”老鴇一邊說著話,還打算往徐邈身上靠。
徐邈讓了讓,倒是讓老鴇笑的越發不懷好意,“公子還是個雛吧?”
徐邈鐵青了臉,他就不該到這樣的地方來。這可不是誰都能消受的。連忙把範家送的帖子遞了過去。
老鴇看了看帖子,這才不再往徐邈身上膩了。“原來是範老爺的客人啊!公子便隨我來吧!”
老鴇也就帶著徐邈徑直上了二樓,推開了其中一家屋子。見徐邈進去了之後,老鴇囑咐了人小心伺候著,便先離開了。
走了進去,徐邈的目光也就落在了屋中唯一的男人身上。範家老爺範諶,雖是稱呼一聲老爺,其實範諶年紀卻不大,看著怕也就是而立之年。
此時正摟了兩個女子抖動著,這裏親一口,那裏摸一下的,隻惹的兩個女子嗬嗬直笑。
有女子含了酒送到範諶的口中。範諶飲了酒,又是一番纏綿,直弄的那女子氣都要喘不過來了,這才放了人。
“等候多時了。”範諶這才抬眸看著徐邈。
徐邈走了過去,在範諶的對麵坐了下來。範諶便推了推左側的女子,“還不快伺候我的貴客。”
那女子便為徐邈斟酒,趁勢就要往徐邈的懷裏倒。
“開門見山吧!我一向不喜歡兜圈子。”徐邈躲開了女子的觸碰,直直的看著範諶。“範老爺讓我來這裏,不僅僅是喝花酒吧?”
“還真是不解風情啊!”範諶嗬嗬笑起來。挨著徐邈坐下的女子也一臉怨念的看著徐邈。都來了這種地方了,還裝什麼正人君子啊!
再是假裝的正經的人,美酒美色在前,還不是很快就原形畢露了。
越是看著文雅的人,或許便是那一等下流的。
“莫不是看不上這樣的庸脂俗粉?那不如見見這裏的海棠姑娘?那可真是個美人。”範諶說著還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
徐邈蹙眉,實在不清楚範諶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徐公子不會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吧?”範諶一臉揶揄的望著徐邈,兩個女子都跟著哄笑起來。
徐邈倒是臉色如常,他並不覺得總出入這樣的地方有什麼可炫耀的。
“範老爺今日若是並不正經話說,那不如就改日再見了。”徐邈說著已經施施然起身。
“開個玩笑罷了,徐公子何必如此?”範諶正色道。“今日讓徐公子來,是有個人想讓徐公子見一見,想必徐公子會有興趣的。”
範諶便使了身邊的女子去喊人,徐邈隻得坐了下來。
沒過多會兒,便有腳步聲自身後傳開,女子黃鸝般的嗓音響起,“小女子海棠見過兩位公子。”
“海棠可來了,快過來坐。”範諶笑著招手。
女子走到範諶身邊的時候,徐邈才看清楚了女子的容貌。他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實在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蔣晴。
先前還一直在尋找蔣晴,可這人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總是沒找到。他們甚至都在想,或許蔣晴已不在人世了。
這張臉分明是蔣晴,卻又好像不同了。曾經的蔣晴是富家小姐,即便人不算端莊,可看上去卻還有富家小姐特有的氣質。
如今的蔣晴,打扮的很美,卻滿身都是風情,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滿滿的風情,一如惑人的妖姬。難怪老鴇說這裏的女子都是尤物,但凡進了這樣的地方,女子便也多了些風塵味。
“蔣晴,你怎麼會在此處?”徐邈還是驚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