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昭儀妹妹覺得,要如何才有意思?”楚雯華含笑望著範昭儀。
“在坐之人大多都是頗有才華的,不少人琴棋書畫也是精通的。既然是來給貴妃姐姐賀壽的,不如便也顯一顯真本事,這才算是誠意呢!”範昭儀含笑掃過殿中諸人。
倒是有人躍躍欲試。
“既如此的話,本宮便允了妹妹所想。擊鼓傳花吧!花傳到誰的手裏,誰就顯一顯拿手的本事。若是評為今日魁首,那這珊瑚樹便歸誰。”楚雯華指了指一旁的一盆珊瑚樹。
半人高的紅珊瑚,紅的似血,擺在那裏招眼的很。
“姐姐這可真是大方,真珊瑚連我都眼熱了呢!”範昭儀笑盈盈的說著,“若非我這有了身孕,還真想要爭一爭呢!”
“都知曉妹妹最擅舞,隻是妹妹懷有龍嗣,自然是龍嗣最要緊的。妹妹的絕世之舞,今日是無緣得見了。”楚雯華淡淡的瞥了範昭儀一眼。
範昭儀臉上的笑幾乎掛不住。
的確,她最初得寵,皇上也說她身段婀娜,舞姿最是美的。她和皇上也曾有過一段令人欣羨的時光。
隻是楚雯華入宮之後,卻是打破了所有的美好。看著楚雯華和她有些相似的容顏,她就恨不得撕了那一張臉。就連她還洋洋得意的舞技,也在楚雯華麵前輸的一敗塗地。
有宮裏的老人和她說起,幾年前楚雯華在宮宴上一舞傾城,就連皇上都說那絕世的舞姿隻應天上有。
後來皇上不看她的舞,她也不再舞。今日楚雯華卻提起,無疑是在打她的臉。
範昭儀低了頭喝茶,漸漸收斂了眸中的憤恨和不甘。
擊鼓傳花開始,鼓點聲聲,花也快速的傳著。
“這範昭儀就會惹事。”鳳語蘭低聲嘟囔著,“如今仗著那個肚子,在宮裏是越發的不消停了。”
“稍安勿躁吧!”玉忘蘇握了握鳳語蘭的手。這倒也不是什麼大的事,不過是表演個節目而已,但凡有擅長的,隨意表演一下也就過去了。
若實在沒什麼才藝,便也實話實說便是了。
鼓聲一停,花還在手中的人便起身表演。幾輪下來,表演的才藝倒是五花八門。有即興作詩的,有唱曲的,有跳舞的,還有彈奏各種樂器的……
比起宮中歌舞姬的表演,的確是要有意思的多。
自然不是人人都技藝精湛,可也就是這樣的不精,才更有意思。
表演的好的有,中規中矩的也有,自然也有表演的不好的,也給眾人帶來了不少歡笑。
“還真是有趣,我以前怎麼沒想到這個呢!”鳳語蘭笑的肚子疼,還求著玉忘蘇幫她揉肚子。
“是誰剛才還說她慣會惹事的?這會兒倒是覺得有趣了?”玉忘蘇笑著幫她揉肚子。看著這樣的情景,還真像是前世讀書的時候,班上的即興表演。
難免有人出醜,笑料百出。
不過所謂即興表演,自然為的就是好玩。若都是好好的準備好了再表演,再精湛也有些中規中矩的味道,倒是少了很多趣味。
真說著話,花卻落在了她的手裏,正要傳出去,便聽鼓聲戛然而止。
玉忘蘇無奈的望著落在手裏的花,“姐姐會些什麼啊?”鳳語蘭低聲問著。
她也就知道姐姐的刺繡厲害,至於別的,還真不知曉了。可蘇姐姐也不能繡花給人看吧!
“這是……先前倒是不曾見過。”楚雯華含笑望著玉忘蘇。
“姐姐還不知曉啊?這是安國侯夫人。”範昭儀笑盈盈的睇著楚雯華的神色。
範昭儀的話一出,不少人都麵麵相覷。誰都知道,差一點楚雯華差點就成了安國侯夫人。雖說如今楚雯華成了楚貴妃,而安國侯也已娶妻。
隻是到底曾經有過很親近的關係。
安國侯未過門的妻和如今的夫人見麵,真是讓不少人興致勃勃。
“安國侯夫人?那還真是初次見。”楚雯華臉上的笑意不變,“以後可要常宮中來走走。”
沒見楚雯華變臉,範昭儀沒趣的撥弄著盤子裏的點心,“不知侯夫人有什麼技藝?一向隻知道夫人手巧,如今也見識見識別的。”
“不過鄉村俗陋之人,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技藝。”
“夫人這話也太妄自菲薄了吧!若當真是俗陋之人,如何能入了安國侯的眼。夫人還不知道吧?安國侯年少成名,滿京城裏傾慕他的閨中女子不知凡幾。”範昭儀言笑晏晏,“都說古來有俊美男子著擲果盈車之說,若是安國侯也不騎馬,多乘車的話,怕是過之而無不及。”
“倒要感謝娘娘吉言,若當真如此,那府裏可真就不缺果子吃了。”玉忘蘇笑著說道。旋即便滿堂哄笑起來。
對於沐訣曾有多受歡迎,她自然有所耳聞。就像是現代小女生總是崇拜各種偶像一樣,其實哪個時代都不缺這樣的行為。
年少成名,俊美無儔,這樣的人,本就是天生的偶像。
不過,無論多少人喜歡他,那又如何。如今,他也隻是她的。
“夫人還真是風趣。”範昭儀笑笑。
鳳語蘭將宮女取來的琴交給玉忘蘇,玉忘蘇便抱了琴走出席位。“今日便當著諸位的麵獻醜了。”
素手輕撥琴弦,她便挑了曲歡快的曲子彈奏起來。
她學習的時間不長,尋常練習的時候也不多,比起很多技巧純熟的,自然要遜色不少。還在也算中規中矩,不至於笑料百出。
一曲終了,玉忘蘇抱著琴回了座位上。
“侯夫人這曲子聽著倒是讓人心生愉悅。”楚雯華含笑說道,“相比夫人平日裏也總是心懷愉悅。”
“有夫有子,合家歡聚,自然心生愉悅。人生如此,已然足以。”
“是啊!夫人這有夫有子的,可真是讓人羨慕呢!隻願本宮也能有夫人這樣的福氣,能為皇上生下一位皇子來。”範昭儀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娘娘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
重新坐下後,楚貴妃便讓擊鼓的宮女接著擊鼓,玉忘蘇也就把花往下傳。
正是熱鬧,卻忽然有太監走了進來。
“高公公怎麼來了?可是皇上那邊有何吩咐?”楚雯華麵對著皇上身邊最貼身的太監,也是十分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