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忘蘇也就不多說什麼,沐訣和姚墒許久才從書房裏出來,沐訣留了姚墒和徐瑤在府裏用晚飯。
吃過了晚飯,兩人也就要告辭,玉忘蘇想了想,便把周嬤嬤給她的匣子拿給姚墒。
姚墒打開看了看,“這東西既然是周嬤嬤給你的,還是你收著吧!為姚家翻案,也用不到這些,我拿著也是沒用的。”
“可到底你才是姚家僅剩的男丁。”玉忘蘇歎息一聲。說真的,她是真覺得這東西不該交給她來保管。到底,姚墒和餘沁才是真姓姚的。
“姚家也就剩下寥寥幾個血脈了,還說什麼男丁不男丁啊!周嬤嬤既然交到你手裏,想必有她的道理,還是你收著吧!等姚家沉冤得雪,我們再說這些也不遲。”
玉忘蘇便知道又把匣子收了回來。
次日一大早,老夫人便讓人來請了玉忘蘇到榮安堂去。進了榮安堂,玉忘蘇才知曉,老夫人是讓她來挑仆人的。
“原本春暉堂伺候的丫鬟都被我給打發了,你們身邊沒伺候的人也不行,我讓人送了不少人來看看,你且看看可有合眼緣的。”
玉忘蘇看著一水的年輕女孩,還真不知道怎麼選。人伢子見她才是今日做主的人,便熱情的給她介紹著,誰容色最好,誰有什麼擅長的。
有那看上去細皮嫩肉的,便會針線之類的,還有看上去便是窮苦人家出身的,便說什麼粗話都會做。
“娘最是選慣了這些的,還是娘來決定吧!我還真不會選。”玉忘蘇無奈的笑著。她還真沒想到也會有買仆人的一日。
就是她先前掙錢了,可也從沒想過要買人,開鋪子也都想著的是雇傭人。
她到底是接受著現代的教育長大的,對封建朝代的一些事不太能接受。
買人這種事,總有些道德的感覺。隻是進了侯府,她也知曉身邊是不能沒人伺候的,否則讓人看著覺得她格格不入的。
她既然要陪著沐訣住在侯府,也就不得不努力的融入屬於他的那種生活。
“你放心的選就是了,我信你的眼光。”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她也隻得仔細的看著那些女子,最後挑選了四個人留下來。相貌都是比較清秀的,看著人也是愛幹淨的。
問起名字,便說是跟了主子,自然是主子賜名,看來是人伢子事先教導過的了。
“就這四個?”老夫人掃了四人一眼,“怕是太少了些吧!”
“這就多了。”玉忘蘇笑笑。其實院子裏的事,她都能打理。即便是有了仆人,也不能真的什麼都讓仆人去做,有些事總還是要親自來的。
“罷了,那就先用著,若是你覺得不夠了,就再買。我想著啊!也該給歡歡挑幾個人。”老夫人掃了人伢子一眼。
人伢子讓挑選剩下的女子先下去了,又讓另外一批進來。進來的都是婦人,看著年紀都是二十五歲以上,三十歲往下的樣子。
這個年紀的婦人,應該都是生養過孩子,帶孩子很有些經驗的。若是成親生子早的,這個年紀有些人怕是都有兩三個孩子了。
“既然老夫人說了不是找奶娘,那她們是正合適的,家裏的孩子恰好都能拋下給家裏人帶了。她們進了府,便都能安心的照顧小公子。”人伢子笑嗬嗬的說道。
“看著倒是都不錯的。忘蘇,還是你來挑選吧!”
玉忘蘇便仔細的打量著這些人,最後挑了兩個出來。這些人和買進來的丫頭不同,她們都隻是因為家裏窮而出來做事,說是受雇於府裏,卻並不是賣。
一個姓陳,一個姓孫。
人都挑好了,老夫人也就讓鶯歌給了銀子,送了人伢子離開。
買入的丫鬟,玉忘蘇都給起了名字,分別紫茉,紫蘇,翠雋,翠濃。
紫茉和紫蘇就在身邊伺候,翠雋和翠濃都是農家出身,便幫著做些粗使的活計。
囑咐了些話,老夫人便讓玉忘蘇回春暉園了。
玉忘蘇剛帶著人回到春暉園,便聽外麵有人來回稟,說是宮裏來了公公,是來傳旨的。
“擺了香案接旨吧!”沐訣吩咐道。府裏也並非那不曾接過聖旨的人家,仆人們倒也不慌不忙的開始準備,不見驚慌雜亂。
“不會隻昨日之事吧?”玉忘蘇微蹙眉。
“該是不會,那個事還不至於下旨。繡製龍袍固然重要,可也不至於讓你立軍令狀吧!”沐訣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到了前廳,老夫人也已經到了。來傳旨的竟然是高公公,倒是讓他們有些驚訝。高公公在鳳天冥身邊伺候多年,是最得看重的,如今又是大內總管。
一般傳旨這樣的事,是不會使喚高公公的。
看著人都到了,高公公便開始宣旨。聖旨的內容冗雜晦澀,玉忘蘇也沒全聽明白,大意卻是聽明白了。正式冊封她為安國侯夫人,冊封安國侯長子沐熙皞為世子。
“恭喜侯府和夫人了。”高公公將聖旨遞給沐訣。
“有勞公公。”沐訣請了高公公進屋喝茶。
“皇上體恤夫人離不開幼子,今後便每日清晨入宮,傍晚出宮。五日後會安排人來接夫人。”高公公說道。
能每日出宮,玉忘蘇總算是鬆了口氣。要真是讓她一定要繡製好了龍袍才能出宮,那麼長的時間不能見到沐訣和歡歡,不說會崩潰,必然是十分煎熬的。
尤其是歡歡,長到一歲多,她都沒怎麼離開過歡歡跟前。就是出門,也大多時候是帶著歡歡的。
孩子這樣小,真是拋下一會兒都不放心的很。
“皇上隆恩。”
好一會兒,沐訣才把高公公送了出去。
“這也算是好事,以後你和歡歡的身份也算是定了,以免外人胡說八道,對你們不敬重。”老夫人笑著說道。
“隻是冊封歡歡為世子,是否太早了些?他都才一歲呢!”
“要說早是早了一些,本是不急於一時的。”老夫人笑笑,“不過歡歡是你們的嫡長子,這個位置本也就是該給他。早些定了,也免了以後的很多爭端。”
爵位雖不能和皇位相比,卻也值得人爭的頭破血流。不知多少人家,兄弟之間為了爭奪世子之位,耍盡手段,弄出人命也都不是稀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