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芙閉嘴,竇振修卻沒再碰她,而是到了一邊的桌案後。桌案上已經鋪好了紙張,竇振修提筆勾勒著君芙此時的樣子。
君芙滿心震顫,她不曾想到竇振修讓她脫了衣衫,竟是為了畫畫。這人是有多無恥啊!
這樣的煎熬甚至遠勝竇振修真要了她的身子。她本以為咬咬牙便能忍過去的事。
“竇振修,你……你無恥。”君芙氣怒難平,胸口起起伏伏的,便引得竇振修的目光落在那起伏之處上。
“怎麼?君姑娘這就等不及要以身相待了?這可真是比青樓女子還不懂矜持。”竇振修說著話,手上卻不停。
君芙咬緊了牙關,閉上眼一副死人樣。她已然騎虎難下,除了讓竇振修為所欲為,再無別的法子了。
良久,竇振修才擱了筆,細細的望著自己畫的畫。看著已經和君芙很相似了,這才把畫收了起來,隨手撿起君芙仍在地上的衣裳,扔到了君芙的身上。
君芙這才睜開眼,手忙腳亂的把衣裳穿起來。
竇振修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君嵐,“裏麵有能幫助你的東西,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你自己好好珍惜機會吧!”
君芙將信將疑的望著那荷包,到底還是接了過來,塞進了袖中。
“告辭。”君芙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出了晟雅布莊,看著明媚的陽光,君芙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貼身丫鬟連忙迎了上來,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小姐總算是出來了,一直沒見小姐出來,奴婢都快要急死了。”
本來她是要一直陪著小姐的,可小姐卻堅持要單獨進去,不讓她跟隨不說,也不讓她進去。
也沒見小姐買什麼布料,怎麼就進去了這麼久?
“有什麼好著急的,我這不是出來了嗎?”君芙口氣很不好的說完便上了馬車,留下丫鬟一臉窘態,摸不著頭腦。
看著君芙上了馬車,丫鬟也連忙跟了上去,見君芙臉色陰沉的很,像是即將下雨的天,丫鬟便什麼都不敢再問。
“回府。”君芙吩咐了一聲,車把式便趕著馬車回府。
回到了侯府,君芙便先回了東院。卻見段姨娘的丫鬟正等著她,“小姐回來了啊!”
“可是娘有何事要找我?”
“是顏夫人來了,姨娘已經到榮安堂去了,讓奴婢等著小姐回來,讓小姐也快些到榮安堂去。雖說這些年府上和顏家來往不多,到底也是至親,小姐不好太失禮。”
君芙本是要吩咐人送水來給她沐浴,可如今便也隻能是換身衣裳往榮安堂額而去。
榮安堂內,老夫人正和顏夫人說著話。
段氏、段姨娘、君嫿、君嫿、顏怡和於望都在,倒是其樂融融的模樣。
“還想著你們一家來了京城,我們也能見見呢!倒是這麼些日子都不來府裏。”老夫人握著顏夫人的手。
“這府裏的事不少,總是要操心的。”顏夫人笑了笑,“倒是總想來找姐姐說說話,無奈總是沒個空閑。”
“你啊!就是操不完的心,睿兒都成親了,有些事啊!讓他們小輩去操心吧!”老夫人無奈的說著。都說到了一個年歲,也該享享兒女的福了。
總是操心,那真有一輩子操不完的心。其實孩子們固然經曆的事還少,有時候處事還不夠老辣,長輩倒是可以指點一二,卻到底還是要放權給孩子們。
別自己操心個沒完,好日子也沒能過上,反倒是還招孩子們埋怨的好。
“睿兒媳婦到底年紀輕,我也不敢真的什麼都撒手不管,慢慢來吧!”
吃過了晚飯後,眾人也就一一散了,老夫人則留了顏夫人一起睡。
姐妹二人躺在床上便說說話,“這都多少年沒和姐睡在一處了。”顏夫人頗為感慨。
“可不是嘛,以前沒出嫁的時候還總說,即便是嫁人了,也還是要多見麵的。可真成了親,有了自己的一個小家,便發覺即便想要合家團聚都成了奢侈的事。”
成親後相夫教子,幾乎所有的心血都落在了夫婿和孩子的身上。
姐妹二人都很是感慨了一番,老夫人這才問起顏夫人對顏怡的親事如何考慮的。
“這孩子啊!一向是不愛說話的性子,我這可愁死了。”顏夫人苦笑起來。
要說怡兒是真到了該說親的年歲了,隻是怡兒那樣的性子,她實在是不放心的很。
怡兒總是不愛說話,見人也很少理會,隻是衝著人靦腆的一笑。這樣的性子,實在不是能做當家主母的樣子。
便也就一直拖著,親事也沒定下來。她和老爺可都發愁的很呢!甚至老爺還說要就找戶門第稍低的人家,等怡兒過門了,看在顏家地位高的份上,也不敢欺負怡兒。
最好呢還是找次子,上麵自有大嫂子當家,怡兒也不用主持中饋。
話是這樣說,可真這樣一合計,她心裏還是不放心,總覺得這樣的話,真是委曲了孩子。
“性子也不是不能改的,我看怡兒如今也好很多了。”老夫人笑起來。以前很少見到這個外甥女,隻聽妹妹信裏說起,便真以為是性子怯懦,害怕生人。
真見了怡兒後,她也明白了,這孩子啊!就是怕被人瞧不起罷了。
其實這孩子並非真的怯懦,心裏也是有成算的人。又聰穎好學的,倒是個最知書達理的好孩子。
“的確,還在姐姐會調教人,怡兒在這裏住了些日子,真是大變樣了。”說到此處,顏夫人倒是滿臉欣慰。
看來以前還是想錯了,總想著怡兒不願意見人,那就總呆在家裏不見人的好,也省得怡兒覺得難受。
可孩子啊!到底還是要多和一個年紀的人相處,這才好呢!
如今嫿兒和嵐兒她們都在侯府,怡兒平日裏也有說話的人,自然也就不同了。
“說起來,還是忘蘇有法子呢!還是她最先知曉怡兒的心結。”老夫人笑了笑。
“那我明日可要好好感謝忘蘇一番,還是姐姐挑了個好兒媳婦。如今想來啊!家世固然重要,可也不能總盯著家世上看。”先前聽聞阿訣的媳婦是個鄉下女子,她心裏還有些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