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騙我的吧!”餘沁不可置信的望著玉忘蘇。
玉忘蘇笑起來,“你是有被騙妄想症吧!誰會整日沒事想著騙你啊!我喊你表姐,這可以了吧?”
餘沁也笑了笑,“表妹。”
“好了,你們姐妹和好了,這就是最好的事。”褚爍深深望了玉忘蘇一眼。
其實兩人的身份無論如何顛倒,是親的表姐妹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兩人之間能好好相處,倒也很好。
玉忘蘇性子要豁達的多,若是餘沁能學到幾分,他們之間的日子也就能過下去。
說實在的,自從知曉餘沁不是餘家的大小姐,他的心裏的確是有那麼一點輕視的。定下親事的時候,雖說不算是門當戶對,不過到底是太皇太後賜婚,餘家也很富貴,褚家經過最初的不滿後,倒也認真的對待這樁親事。
成親之後,他自然也想著要好好的和餘沁相處。
不過餘沁脾氣不好,這一點卻在成親後很快就暴露了。最初他還想著要多包容餘沁,畢竟他是男子,沒必要太小心眼,事事同餘沁一個女子計較。
隻是他越是包容,餘沁卻越發覺得她沒錯,再想到她的身份,一個假小姐還那麼大的架子,性子那樣差,也就漸漸不去包容了。
到底都年輕氣盛,他們之間的證爭吵很多。
尤其是一直伺候著他的通房被餘沁打的打,賣的賣的之後,他便更和她無話可說,也不太樂意回府了。
幾個好友見他在家裏過的實在憋悶,便非要拉著他去尋花問柳,後來便遇到了芸兒。
芸兒的性子和餘沁完全不同,餘沁自來便過著大小姐的日子,又沒有長輩在身邊管束教導,皆是婆子丫鬟伺候,自然凡事縱容餘沁。
餘沁在餘家的老宅可謂呼風喚雨的,再那些地方,自然少有人敢不賣餘家的麵子。
就是餘沁做事過分了些,也沒人會多說多管。常年累月的,餘沁的性子能好才怪了。
而芸兒不同,芸兒出身不好,也吃過很多的苦頭,性子自然溫婉,小意溫存,從不會忤逆他。
和芸兒住在外麵的日子,他體會到了和餘沁相處的時候從未有過的愜意。
住在外麵越發蘇適,便越發不想回到府中去。他和餘沁之間越發疏遠,每次見麵要麼是視而不見,要麼就是以吵架收場。
他始終都覺得,他們夫妻把日子過成這樣,都是餘沁的錯,他再是嫌棄餘沁也是對的。
可是上次在褚家見到玉忘蘇之後,玉忘蘇的話卻說到了他的心裏去了。夫妻之間總是不歡而散,也不全是一個人的錯。
餘沁的身份別人調換,也不是餘沁的錯。自小無人教誨,也不是餘沁的錯。
隻要肯多些耐心,餘沁也不是真的那麼不可理喻。
“我們便先回府了,你們得空了到侯府去坐坐吧!這位周嬤嬤是姚家的舊人,若是表姐想知曉些姚家的事,也可以問問周嬤嬤。”
餘沁多看了周嬤嬤幾眼,“周嬤嬤好,改日必定去叨擾。”
“好,好……”周嬤嬤樂嗬嗬的應著,已經隻剩下兩顆牙齒的周嬤嬤笑起來並不美,卻顯得十分慈祥。看著餘沁的時候,滿眼都是慈愛,“沁兒小姐肯來,姚家的列祖列宗必然高興。尤其是你姚翀舅舅,你要記得多給他磕兩個頭。”
“舅舅?”聽周嬤嬤可以提起姚翀,餘沁有些詫異。
“他和你娘是雙生子,自小感情是最好的。”
“好,我知道了。”
玉忘蘇幾人也就上了馬車,看著安國侯府的馬車離開了,褚爍和餘沁才走了進去。
他們進去的時候,餘老夫人和餘世承正往裏麵走。褚爍和餘沁連忙給二人見禮。
“祖母和父親先到了啊!我也聽聞姚家的祠堂建成了,到底也是沁兒的外祖家,我便帶著她過來看看。”褚爍笑著說道,“本想著過兩日去府裏看看二老。”
“你們就這個心很好。”餘老夫人笑了笑,望著餘沁的時候,眼中難得的多了幾分溫情。
“兩家隔得近,你們得空便多回餘家看看。如今你們大伯父一家也搬走了,府中也冷清了很多。”餘世承說道。
“父親說的是。”餘沁點頭應著。
說了會兒話,餘老夫人和餘世承便離開了,褚爍和餘沁便進祠堂中去祭拜。
看著祠堂內那麼多的牌位,餘沁也心生愴然。她也聽說了,曾經的姚氏一族也是煊赫一時的。
隻可惜這樣的姚家,卻一朝就敗落了。若是姚家還在,娘親的親人都在,她也不至於被攆到老宅去過了這麼多年。
成親後,她也懂得了,娘家有人出息了,女子在婆家的日子才好過。
關氏在餘家那些年,能一直主持中饋,連祖母都無法對內宅插手,還不都是依仗著兩個兄長。
關宏遠和關季同官位高,又疼愛關氏這個妹妹,自然關氏的地位也就很高了。
因為姚家沒人了,關家又鼎盛,自然關氏要把她送走就把她送走。
“舅舅好,我是沁兒。”餘沁多給姚翀磕了幾個頭。
“舅父放心,我會好好待沁兒的。”褚爍握了握餘沁的手。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怪?”餘沁疑惑的望著褚爍,“我都沒聽你和父親說過這話呢!”
“說過的,隻是你不曾聽到罷了。”褚爍笑了笑,“今日我當著姚家的列祖列宗再說一遍,讓他們都放心。”
“你要是對我不好,小心姚家的列祖列宗不放過你。”餘沁嗔了褚爍一眼。
“好。”褚爍伸手幫她扶了扶發間的珠釵,“我若待你不好,你便罰我,行了吧?”
“這個話我可記住了。”
玉忘蘇一行人才回到春暉堂,紫蘇便稟報,說是榮安堂那邊派人來過,讓玉忘蘇回來後便盡快去一趟榮安堂。
“可有說是什麼事?”玉忘蘇望著紫蘇。
“沒說是什麼事,不過老夫人特意讓人來請夫人,想來是要緊的事。”
“也是。”玉忘蘇便出了門,往榮安堂而去。
天氣漸漸涼爽下來了些,老夫人正在院子裏走走。榮安堂的幾株木芙蓉盛開了,大朵大朵的芙蓉花掛在枝頭,繁花似錦,灼灼耀眼。
“母親找我來,可是有急事?”玉忘蘇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