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便忙著解釋一番,聽這些人說在林中並沒有遇到猛獸,在此等候的人們也安心了不少。
至少可以肯定猛獸的出現是個例。
沒過太久,人也都出來了,各方點了一下人。除了跟隨靈慧長公主的幾個蘭聖教教徒不幸遇難,其他便再無人亡故了。隻是有幾個人騎馬不小心摔傷了,並無大礙。
“沒想到這林子裏還有老虎啊!朕怎麼就沒遇上呢!”碩陽焱伸舌頭舔過嘴唇,一副興趣盎然的模樣,“怎麼有這樣的東西,秦城主也不早說?”
騎射一向是北嘯人的強項,北嘯的狩獵可不是這樣的。這種固定在一個狩獵場裏,都沒什麼猛獸的狩獵,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場屠殺,而不是狩獵,實在沒意思的很。
連猛獸都沒有,這樣的比試有什麼挑戰。若非不得不參與,他根本不想上場。
秦牧臉色難看,“這狩獵場裏本是沒有老虎的,為何會忽然出現,還要查了才清楚。我必然會盡快給幾位君上一個交代的。”
“怎麼?拿著我們的命開玩笑,秦城主這樣一句話就想把我們都給打發了?”司徒耀怒吼了一聲,聲音很大,響在人的耳邊有種震耳欲聾之感。
“傷到諸位對華城並無好處,這自然不會是我故意為之。至於是什麼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這樣的花樣,總要等我問一問,查一查。
“一旦找到那居心叵測之人,必然讓幾位君上處置。”
碩陽焱似乎對此並不感興趣,帶著人先離開了。司徒耀冷哼一聲,吩咐人去處理了獵物做些吃的。
既然這次的狩獵提前結束,這次比試作廢,獵物也沒什麼好統計的了,不如處理了讓人加菜。
“那朕就等著秦城主的交代了。”夏侯宸深深的望秦牧一眼,“朕的皇姐可是此時都還沒清醒過來。”
“我會讓華城最好的大夫去給靈慧長公主診脈,若是需要什麼藥材,不管多珍貴,隻要華城有的,都可以拿去用。”
夏侯宸冷哼了一聲,半點沒有要和秦牧客氣的意思。
鳳天冥讓沐訣先去休息,他自己則親自扶了雲嬌棠下馬,將自己的鬥篷披在了雲嬌棠的身上。
“你身子如何?”鳳天冥望著雲嬌棠。雲嬌棠會親自去尋他,是他沒有想到的。
自從成親之後,他們似乎就少有親近溫存的時光。最好的時候,也不過是能心平氣和的在一處說說話。
他始終都覺得他們並不像是夫婦,少了那種親密。可相敬如賓的,這些年倒也過來了。
隻是雯華中毒失去了孩子一事後,他們便很沒說過話了。他不想見她,她見了他也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
他們之間的鴻溝一條又一條,始終無法跨過去了。又或者他們之間,其實這些年都執拗的不願意往前一步。
安琛是橫亙在他們之間最大的鴻溝,即便安琛死去多年,卻始終橫在他們之間,讓他們誰都不肯靠近誰。
即便安琛的死並非他們二人所想看到了,可那到底是一條人命,終歸透著血跡斑斑。
再之後是他和雯華的孩子。
他真的以為他將她禁足在坤寧宮後,他們便會老死不相往來,永不相見。
他始終都以為,即便是他死,她也未必會為他動容。他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又十載夫妻,他在她眼裏始終比不上安琛。
“皇上安好,臣妾便先去歇息了。”雲嬌棠淡然的從他身邊走過。他茫然的伸手想要抓住什麼,最後卻隻是秋風瑟瑟,空無一物。
靈慧長公主還沒有清醒,眾人也不好先返回山莊,秦牧也就吩咐人做飯。
玉忘蘇又重新幫沐訣清洗了一下傷口,重新包紮過,讓他換上了幹淨的衣裳。她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他身上一番,見沒有別的傷口了,才算是徹底放心。
“看來有時候還真是運氣使然呢!誰都沒出事,偏偏老虎就盯上了靈慧長公主那幾個人。”玉忘蘇歎息了一聲。靈慧長公主身邊那些死去的屍體都被秦牧安排人去運回來了。
聽聞七零八落的,十分血腥,她也沒敢去看。不過想想也知道必然是很血腥的場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