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沁又問起周穩婆女婿一家死的那一日他在哪裏。

“一整天都守著驛館,一起的人都知曉的。衣裳就是次日一大早撿的。”

玉忘蘇也就讓寒葉把人送回去,問問男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他說的話你真的相信嗎?”餘沁望著玉忘蘇。這到底隻是一麵之詞,楚譽都走了,也找不到人對證。

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都是胡編亂造的。

“若是當日他真的一直都在驛館,那人就不是他殺的。”仵作好好的檢查過,周穩婆女婿一家都死在那一日,還是侍衛去的時候,人身上都還是暖的,該是死去沒多長時間。

她不能證明衣裳真是楚譽的,不過若是能證明當日這人沒離開過驛館,倒也洗去了殺人的嫌疑。

“這倒是。”

“好了,快吃吧!再煮下去,湯都幹了。”玉忘蘇笑笑。

“我是說楚譽的事,你相信嗎?”

“現在並無證據,信不信不好說。我們也不可能因為這一點點衣裳碎片就去審問楚譽。”即便是證明了那衣裳真是楚譽的,也沒什麼用。

就算是他們心知肚明事情是楚譽做的,在沒有其他證據的時候,也無法拿楚譽怎麼樣。

楚譽是皇貴妃的親兄長,可不是能隨意審問的。殺人償命,往往針對的隻是平民百姓。

像是楚譽這樣的人,哪怕那一家子人真是他殺的,楚雯華要想保住他的命,也是能做到的。

皇上還不至於為了幾個百姓就殺了自己的大舅子。

所以自來都有皇親國戚胡作非為,因為很多時候哪怕殺了人也能逃脫罪責。除非是害死了家世相當的人,人家那邊必然是不肯罷休的。

律法隻能是比較公平公正,而不是絕對。

所以才說豪門世家一旦敗落,便會牆倒眾人推。平常他們不知道欺淩過多少人,害了多少人命,卻拿他們沒辦法。

既然敗落下來了,自然新仇舊恨都一一清算一番了。

所以再是富貴的人家也別太猖狂,所做的種種,都很可能在之後迎來報應。

“這倒是。”餘沁歎息一聲。楚譽是皇貴妃的兄長,輕易自然是不能審問的。“但是就這樣放過他?”

“阿訣不是給我們留了幾隻信鴿嘛,我把這個事告訴他,讓他防著楚譽。”

“也隻能這樣了。”

玉忘蘇卻想到了淑慎大長公主的死,若是真和楚譽、君芙有關,倒是可以從這裏入手。

不能為了隨便幾個平民百姓的死審問楚譽,那一個大長公主的死,總是可以審問了吧?

淑慎大長公主一直對君芙不好,所以君芙本也有殺害婆婆的動機。倒是可是從審問君芙著手。若是弄錯了也就罷了,若是沒弄錯,君芙和楚譽自然要付出代價。

兩個都不是什麼好人,本來也死有餘辜。

寒和去了一會兒也就回來了,“都詢問過了,那人沒說謊。楚家的香韻的確是和采買的人吵鬧過,所以他們都對香韻這個人很熟悉。

“那家人死的當日,那人還有另外的幾個人當值,誰都沒有離開過驛館。還有兩個說,那人的確是買不起這樣好的衣裳,家裏老娘身子不好,長年累月的喝藥,家裏總是缺錢,不時的還會和熟悉的人借錢。”

“看來人還真不是他殺的。”餘沁拉了寒葉坐下,讓寒葉快點吃東西。

“那這個事就這樣吧!也別告訴段將軍。”玉忘蘇鄭重的說道。

要是傳到段將軍耳中,怕還以為是那個兵得罪了她呢!撿東西也不是什麼罪過,不必讓人受到懲處。

本來有些富貴人家覺得不好扔了的東西,卻比普通人家正在用的都好很多倍。

一件衣裳,富貴人家可能哪裏破了一點點就不穿了。可是對窮苦之人來說,卻是要縫縫補補,直到再也不能穿了才舍得扔。

“放心吧!我們都不會說的。”餘沁先說到,紫茉她們也都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冬月裏,豐田明華一行人才回到了京城。沐訣去宮中交了差事才回到了侯府之中。

他回府的時候,老夫人也才去宮中侍疾回來。太皇太後病倒之後,皇室宗親還有一些誥命都輪流著到宮中去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