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真是我要害你,難道就隻許你一直害我,我還不能回敬一二了?”玉忘蘇含笑望著君芙。

“表哥,你好好看看,你娶的就是這樣一個狠毒的女人?”君芙望著沐訣,“是她,是她存了歹心要害死我。”

“這很好啊!若我的夫人是個逆來順受,誰都可以隨意欺負的人,我才真是要擔心了。”沐訣握住玉忘蘇的手,“她懂得對害她的人反擊,這我很放心。”

“你……你……”君芙憎恨的瞪著玉忘蘇,形容憔悴,眼下大片的烏青,瞪著人的時候,活像是厲鬼。

“你若非心存歹念,本可以說門好親事,這一輩子都能過的很不錯。有今日結局,是你咎由自取,也是你不懂得珍惜所擁有的一切。”玉忘蘇打量著君芙。

好出身,好相貌的女子,又得君宏的寵愛,吃穿用度都和嫡女一般。

將一手好牌打的這樣爛,君芙也算是本事了。

人生就像是打牌,並非每個人都能摸到好牌。而能做的就是不管摸到什麼樣的牌,都盡量的去好好打。

以其整日裏想著要去偷別人的牌,還不如把心思都放在自己的牌上。

“我不需要你對著我說教,說到底,不過是你比我更幸運。”君芙瞪著玉忘蘇。

“忘蘇遇到我的時候,我不過是一個記不得過去之事,又身負重傷的人。若我不過是鄉野村夫,你會嫁嗎?”沐訣冷淡的望著君芙。“你捫心自問,若是不會,你又憑什麼妒忌忘蘇今日擁有的一切?”

“我……”

“虞朝唯一一位出身平民的皇後,你該知曉吧?當年神宗皇帝流落鄉野,她幾番舍命相救,後來神宗登基,要立她為後,滿朝文武都並無阻攔者。

“多少女子都羨慕她麻雀飛上枝頭,一夜成鳳凰。可她對神宗皇帝的情誼也不是尋常女子能比的。她救神宗不因為這個人的出身,隻因為這個男人是她所喜愛的。機關算盡都不及真心相待。”

沐訣說完便拉著玉忘蘇離開,沒走多遠便看到了楚譽。

比起在牢中月餘的君芙,楚譽倒一點不見狼狽,還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樣。

一身華服,坐在監牢的角落裏,似乎看不到半點擔憂。

不知道是真不怕死,還是覺得自己還有脫身的機會。

聽到腳步聲,楚譽猛然抬頭望著沐訣和玉忘蘇。

“怎麼?安國侯和夫人這是相攜著來看我的笑話不成?”楚譽冷笑一聲。

“聽聞楚大人入獄,怕楚大人住不習慣,送些吃的來。”玉忘蘇將食盒裏的吃食都一一從監牢的縫隙中遞了進去,在地上擺好。

監牢的縫隙不算窄,可以遞些不大的東西進去,人卻是不可能順著縫隙出入的。

楚譽直直的望著玉忘蘇,“我與夫人並無交情,夫人又不必在這裏假裝好人,若不是夫人,楚某也不至於落到這樣的地方。”說著便咬牙切齒。

本來以為殺死淑慎大長公主的事不會被人知曉,君芙隻要不是活膩了,便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哪裏會想到他和君芙私通竟然被人看到了。

人一旦倒黴起來,還真是沒辦法了。進了牢中之後,他真的是後悔了。

說真的,君芙雖然美,卻也不是什麼絕色傾城的女子,實在不值得為了一個女子落到這樣的地步。

如今想想,他還真是被那個賤人迷惑了。一擺出那副委屈的樣子來,再哭的梨花帶雨,真是讓人憐惜的很。

有了第一次,便越發食髓知味。君芙口口聲聲的說著他能給的快樂誰陸永昌給不了的,那樣的奉承話的確是好聽,他也越發的著迷。

女人嘛,閑暇的時候玩玩也就是了,要為一個女人連命都丟了,哪裏會值得。

可當時已經被淑慎大長公主看到了他和君芙顛鸞倒鳳的樣子,實在是沒法子。淑慎大長公主還叫囂著要將他們挫骨揚灰,他當時一急也就下手了。

“我今日來,是有件事想要問問楚公子。”玉忘蘇望著楚譽,“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知楚公子可願解答我的一番疑惑?”

“夫人想知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