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譽沒有再說話,沐訣便帶著玉忘蘇離開了。

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再也聽不見聲響了,楚譽才重新睜開了眼睛。為何如此處心積慮,說著的,他都還想要問問雯華呢!

安國侯府和楚家的確是無冤無仇,即便成不了親家,他也覺得沒必要成仇。

可如今雯華成了皇貴妃,楚家的事都是雯華做主了。雯華也隻是讓他這樣做,至於為了什麼,卻是並沒有說的。

他沒想明白,也不想去多想。想來雯華這樣做,總有自己的理由和考量。

隻願雯華這樣得罪安國侯府,別最後把整個楚家都搭進去了。雯華進了宮,沐訣另娶,如今的安國侯可沒有必要對楚家手下留情。

出了牢房,看著外麵暖融融的陽光,玉忘蘇才蘇了口氣。

天氣太過寒冷,看著暖融融的陽光卻無法帶來多少溫暖,不過這樣明媚的感覺還是讓人喜歡的。

“我真是不明白人心,原來真的會有無緣無故的恨吧!”玉忘蘇伸出手,讓陽光落在掌心裏。

若是她得罪過,傷害過的人,一心要害她,她還能理解。可是楚雯華,她捫心自問,從未有對不住楚雯華的地方。

雖然她們不是朋友,卻也曾有過幾分親近。

“別多想了,有些人不是你對她好,她就會對你好的。”沐訣拉著玉忘蘇上了馬車。

“這個道理我懂,可依然還是會覺得心寒。”玉忘蘇苦笑著。

行到半路的時候,玉忘蘇掀開簾子看著外麵。卻猛然看到晟雅布莊那裏正有人摘著牌匾。

她急忙讓車把式停車,和沐訣下了車。

“這布莊是不開了嗎?”玉忘蘇問道。不僅僅是牌匾要被摘了,就是鋪子裏麵似乎也空落落的沒多少布匹了。

“這裏不家不開布莊了,他們東家把店賣了。”一個夥計說道。

“不開了?我看這布莊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啊!怎麼好端端就不開了?”玉忘蘇有些疑惑。晟雅布莊的生意始終都很不錯。

忽然說不開就不開了,難道是和竇振修失憶之事有關?

“說是東家病了,他娘子急著把京城所有的鋪子都處理了,帶著東家去養病了。”

“賣了多少日子了?”

“就是前幾日的事,因為著急出手,鋪子賣的都很便宜,裏麵的的東西也都便宜賣給我們東家了。”夥計笑笑,“你們是認識以前的東家吧?”

“是啊!”玉忘蘇歎息一聲。既然隻是幾日前的事,想來是安意在竇振修回來後才做的決定。

當初在豐城遇到範昭和竇振修,若是他們趕路快的話,的確是要早幾日回到京城。

不過安意竟然會這樣快離開京城,還真讓她有些驚訝了。竇振修開的幾個鋪子在京城的聲音很好,說賣就賣,怕不僅僅是竇振修需要養病的緣故。

不過若是竇振修夫妻能遠遠的走了,遠離範家,也算是件好事。

如今竇振修失憶了,人生可以重新來過。希望安意和竇振修也可以有個新的開始。

“沒想到他們走的這樣急,眼看就要過年了呢!”玉忘蘇回到馬車上後,依然有些悶悶的。

“這是他們自己的決定,隨他們去吧!你就別多想了。”沐訣握緊了她的手,“既然你說竇振修的傷已經好了,那也算是好事。”

“也是。”玉忘蘇笑了笑。對於竇振修,倒也不是不舍,隻是忽然有幾許惆悵罷了。

他們之間,實在沒什麼好不舍的。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若是竇振修能珍惜自己的日子,珍惜安意,倒也很好。她看得出來,安意是個好女子。

雖說安意喜歡的是以前的竇振修,不過長久的相處,也未必不會喜歡上陳宇的靈魂。他若真心相待,安意想必也不會辜負。

沐訣和玉忘蘇才回到府裏,紫茉便急匆匆的迎了出來,一臉焦急的模樣。

“看你這樣子,莫非是府裏出什麼事了?”玉忘蘇望著紫茉。

“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缺德,在院子裏埋了不幹淨的東西。”紫茉皺著眉低咒一聲。

“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玉忘蘇皺著眉。

“夫人和侯爺回去看了就知道了。”紫茉沒有明說。玉忘蘇也就沒再說什麼,先回了春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