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事情鬧大了,皇祖母難免心中鬱結,病更是不能好了。我覺得皇兄不是不顧皇祖母死活的人。”
他仔細的想過,雖然皇兄的確是最可能的。可到了年底才埋藏人偶,恰是皇祖母痛失女兒和外孫女的這些時候。這樣會對皇祖母的病雪上加霜的事,皇兄該是做不出來的。
何況這樣的事會牽連到整個安國侯府。皇兄就算是忌憚,那也隻是阿訣一人。
所以皇兄即便是想殺,也隻是阿訣一人而已,不會真的連姨母都想殺。
雖然這些年,皇兄的確是變了很多,可也還不至於變的連人性都沒了。皇兄會對他和阿訣下手,隻因為他們能威脅到皇兄的位置。
至於完全沒有威脅的老弱婦孺,皇兄還是不會針對的。
“是啊!他可以不在乎旁人如何,怕還不至於連太皇太後和太後都不顧了。”沐訣也點了點頭。
“但願真是如此吧!時辰也不早了,各自回去睡吧!”玉忘蘇笑笑。
鳳絕塵也就和他們分開,往東院那邊去,沐訣和玉忘蘇則回春暉堂去。
剛進春暉堂,沐訣派去查在園子裏灑燈油之事的人已經來回稟了。
“你說灑燈油的是府裏的丫鬟?”沐訣皺眉。若是如此的話,倒是能理解了。
燈油是府裏丫鬟最容易觸碰到的,因為很多屋裏都點油燈。而易燃的烈酒和廚房裏的油若是去找的話,被人碰見是會引起懷疑的。
難怪出現在花園的是最不可能出現的燈油。園子那邊宴客,可能有烈酒灑了,燒烤吃食也用到了油,也可能是不小心灑在園子裏。
卻沒有誰是點著油燈在園子裏瞎轉悠的。
“回稟侯爺,的確是府裏的丫鬟。”回稟之人又說道。
“何時入府的?”沐訣皺著眉。他總想著,不管是鳳天冥還是楚雯華謀劃的巫蠱之事,動手的人都應該是從宮裏帶出來的人。
竟然是府裏的人,這一點的確是讓他驚訝的很。
看來到底府裏人多了,真是不能保證人人都忠心。一旦有人心懷異心,還真是要給府裏招惹不少麻煩的。
“是九月裏才入府的,說是老夫人一時心善,這才買進府裏來的。”
“那就等皇上回宮之後再交給母親處置吧!”沐訣擺了擺手。
那人便先退出去了。玉忘蘇給沐訣倒了茶,“你也別多想了,府裏的仆人都是買進來了,誰知道會不會夾雜著旁人安插的奸細。”
當有人要害你的時候,真的是可以有很多的辦法,防不勝防的。
府裏需要仆人,自然就要買,可誰也不能肯定自己挑中的就一定是身家清白的。也許會是旁人安插的奸細,即便是才入府的時候沒事,也有可能後麵被人收買。
終歸有些時候,就連身邊的人都未必能信任。
“我知道,隻是府裏混入了奸細,我終歸擔心府裏眾人的安危。”沐訣歎息一聲。府中守衛森嚴,倒是可以讓人闖不進來。
可是已經混到府裏來的人,自然就防不勝防了。隻用簡單的動點手腳,便可能傷及到他的家人。
“好了,哪裏會有那麼多奸細嘛。你也要想想,侯府也不是誰都能混進來的地方。”玉忘蘇笑著握住了沐訣的手,“府裏都會好好的,你就不要過多擔憂了。”
“有時候我會想,我若真的隻是長西村裏那個普普通通的水生該多好。”沐訣無奈的說著。
“不同的出生有不同的責任,想這些是沒有用的。總不能你一個人就把所有的好處都給占了吧?”玉忘蘇笑起來。
生於富貴豪門,從小就享受著身份和財富帶來的種種便利,卻還總希望一直太平,像是普通的村民那樣日子簡單,本身就是過於奢侈的想法了。
像是曾經看過的電視劇,要被送去和親的公主總是不滿於自己的命運,怨怪帝王不顧及血脈親情,竟然要送她們去受苦。
口口聲聲的追求自由,想要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其實那種養尊處優的女子,若真是去過平凡的日子,也許不出幾日就要餓死。
在宮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主,到了宮外能做些什麼?靠什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