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便先告退了。”雲駙馬起身告退。
出了禦書房,雲駙馬便往慈寧宮而去。今日難得陽光明媚,天氣也暖和了不少,慈寧宮中的樹木都迸發了新綠,看著生機勃勃。
端靖大長公主正扶著太皇太後緩慢的走在庭院中。
“輕鴻來了啊!”太皇太後衝著雲駙馬招手,笑的頗為明媚和藹,像是今日暖融融的陽光。
雲駙馬走了過去,“母後的身子可好些?”
“好可不少,也有了些精神。你們可有些日子不曾入宮看看哀家了。”太皇太後拉著女兒女婿坐下。
宮人端了熱茶和點心來,太皇太後招呼著二人喝茶,卻也在細細打量著二人,“一些日子不見,你們這都多了白發了。”
“本也就不年輕了啊!”端靖大長公主笑了笑,“母後也更是要保重身子了。”
“隻要你們好好的,哀家自然也就好。如今嬌棠已經沒了,你們也更要照顧好自己。也沒什麼好操心的了,就好好的到外麵去走走,看看。”太皇太後握緊了端靖大長公主的手。
“母後放心,我們既然已經打算離京,便也是想要好好的走走看看,也好好將養身子。”雲駙馬笑著說道,“母後也要珍重。”
“你們走歸走,可也別忘了哀家這個老人家,要記得回來看看。”
“會的。”雲駙馬夫妻都點頭應著。
陪著太皇太後說說話,又在宮中用了膳,雲駙馬夫妻二人才起身告退。太皇太後也沒挽留他們,隻是讓他們一定要記得多回來看看。
就是不操心朝堂上的事了,也沒必要和至親疏遠了。
夫妻二人連連應著,這才離開了。
“皇上那邊怎麼說?”出了慈寧宮,端靖大長公主才望著雲駙馬。今日入宮,一是為了辭行,二便是曾詠送的東西。
真沒想到,在嬌棠出事後,最關心此事的會是曾詠。當年曾家和雲家是世交,關係很好。
曾詠在府裏養了幾年,和嬌棠如親兄妹一般。後來曾詠的父親提出過兩家結親,隻是當時她已經和皇兄說好了讓嬌棠入宮,自然就不能答應曾家這門親事。
後來曾家也就把曾詠帶走了。
雲家的子弟因為一處銅礦和曾家的人有了齟齬,無法從曾家手中搶奪便誣告曾家的人。那樁事後,曾家和雲家的子弟互相彈劾,在朝中爭鬥很凶。
有些事就是這樣,可能最初隻是一樁小事,若是能雙方坐下來商議一番,妥善處理,也就沒什麼了。
隻是有一方先用了卑鄙的手段,雙方便計較起來沒完沒了,到了後來成了為了爭鬥而爭鬥,都忘了最初的事了。
本是世交,鬧到最後卻成了政敵、仇人,讓人很是唏噓。
而曾詠的父親死後,曾家也沒落了,曾詠離開了京城,再也不曾和雲家有過來往。
不過此次之事,她卻是頗為感激曾詠的。這麼多年了,曾詠始終還是把嬌棠當成自家的小妹。
“皇上沒說會如何處置,我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想來皇上再是寵愛楚雯華,也不會姑息的。”
“但願吧!近年來,皇上的心思,我是越發不懂了。”端靖大長公主歎息一聲。她不知道皇帝會寵楚雯華到什麼地步。
嬌棠的死在皇帝心裏又有幾分重要?
若是皇上根本不在乎嬌棠了,或許根本就不會嚴懲楚家的人。
“別多想了,我們既然要離開京城了,多思無益,等著看吧!”雲駙馬握住端靖大長公主的手。
“罷了。”
夫妻二人也就相攜出宮。
傍晚的時候,鳳天冥去了關雎宮。進去之後便把伺候的人都打發出去了。
楚雯華給他倒了茶,“皇上是有要緊的話要說?”
因為假孕之事,皇上讓她近日都不要出關雎宮,以免讓人議論。她倒也樂得清靜,暫時不必管後宮中事。
兄長皇上也已經讓人送走了,遠遠的隱姓埋名過日子,再不回京城。隻要活著便一切都好。
鳳天冥抿了口茶,仔細打量著楚雯華。
“宛彤會忽然跑到驛館去認女兒,是不是同你有關?”鳳天冥緊盯著楚雯華的眼睛,“朕要聽實話,是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