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最說不上對錯是非的。本來壞了女子的清譽,這樣的男人是最該殺的。

可往往是男人不用受到懲處,被毀了清譽的女子活的很艱難。世上對女子是更為苛刻的,曾經便見有女子被人毀了清譽,更多的流言反而是逼著女子去死。

世人的指指點點,還有各種惡毒的話,都能讓女子崩潰。

說什麼的都有,甚至還有人說是女子自己的問題,不然怎麼那麼多女子不被人毀了清白,就非毀了你的?就連相貌好都要被人說的。

焦氏反應這樣大,君嵐也就可憐巴巴的望著焦氏,一副犯了錯的孩子模樣。

“嫂子也別苛責嵐兒了,到底京城一向太平,誰也想不到會出這樣的事。”老夫人開口說道,“粟王父子初到京城,想必這粟王世子也是在家裏囂張慣了,將這京城也當成了他自家地盤了。”

“隻是粟王世子受了傷,就怕粟王不肯善罷甘休。”焦氏發愁道。

“粟王想來不會太過分。既然忘蘇說了要去拜訪粟王,便多備些禮,算是給粟王世子賠罪了。”老夫人沉吟道。

“也隻能是這樣了。”

正說著話,卻有丫鬟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說是宮裏來了人,宣召焦氏和君嵐母女入宮。

“這……不會是鳳明德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告到禦前去了吧?”君嵐急的直跺腳。要真是如此,可真是惡人先告狀了。

自己都還沒去找皇上表哥告狀呢!

焦氏也是臉色一變,皇上好端端的不會宣召母女入宮的,隻怕真的很可能是今日之事鬧到宮裏去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就入宮去吧!”焦氏整了整衣裳釵環,又看了看君嵐的穿著打扮,見沒什麼問題,這才帶著君嵐走了。

玉忘蘇本是要跟著去,卻被宮裏來的人攔住了,說是皇上隻傳召焦氏和君嵐。

看著焦氏和君嵐走了,玉忘蘇難免心裏惴惴的。

本還想著明白去拜訪粟王,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粟王還不至於一來京城就到處得罪人,何況寒葉雖打了鳳明德,卻也是鳳明德有錯在先。

隻是,若粟王那邊首先發難的話,她還真是有些擔憂了。

“就該奴婢先去粟王府認罪的。”寒葉緊皺眉頭,“到底是奴婢惹出了大亂子。”

“好了寒葉,你先回屋歇息吧!此時不是因你而起,你有什麼錯?本就是我讓你保護嵐兒的,若是今日讓嵐兒受辱,可才是你的罪過呢!”玉忘蘇拍拍寒葉的肩膀。

寒葉隻得先離開了。

再回到榮安堂,玉忘蘇難免惴惴不安。

“忘蘇你也別急,皇上讓她們入宮,未必就是粟王世子一事。縱然真是,最多就是讓嵐兒致歉罷了,總還不至於懲罰嵐兒的。”老夫人握了握玉忘蘇的手,“今日這也不是你的錯。”

“我就不該帶嵐兒出去的。”玉忘蘇難免有些自責。

“出門會遇到這樣的事,是誰也想不到的。總不能擔憂出門有危險,誰都困在府裏不出門了吧?這不是矯枉過正了嗎?”老夫人笑起來。

恰這時月牙帶著歡歡和小貝殼來了,哄著一雙兒女玩了一會兒,玉忘蘇心裏也鬆快了些。

的確是她杞人憂天了,君嵐母女隻是入宮而已,並非是去受罰的,她不該擔心太多。

她總該相信鳳絕塵的,哪裏會因為區區一個鳳明德就讓嵐兒吃虧呢!

老夫人逗著孫子孫女玩耍,也是一直樂嗬嗬的,心情好了很多。兩個孩子長大了些,如今正是好玩的時候。

童言童語脆生生的,就是聽著兩個孩子說話都是讓人高興的。

“這可真是不得了,竟然連貝殼都會說這樣多的話了。”老夫人訝異的很。

“可不是,歡歡總帶著她說話,她學的快著呢!”玉忘蘇笑起來。歡歡帶小貝殼這個妹妹倒是很用心的,也教會了小貝殼很多話。

她這個做娘的反倒是沒教太多。

家裏有兩個孩子還是很好的,互相有個伴。若隻有一個孩子,則要孤單的多了。

焦氏和君嵐進了宮,便被徑直帶往禦書房。君嵐握緊了拳頭,心裏忐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