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所有人都好,都滿意,根本是不可能的。

可她還能怎麼辦?不是不能以勢壓人,甚至逼急了她還能去求皇上賜婚,可玉衡又能為月牙做到什麼地步?

“本來玉衡公子在咱們府上住著,自來和博聞公子、月牙小姐都是要好的。”紫蘇有些無奈。玉衡公子對月牙小姐有多上心,她們也都看在眼裏呢!

怎麼如今又跑出一門親事來了?真是讓人憋屈的很。

“終歸是我的錯,我沒緊盯著玉衡處理好韓瑛的事。韓瑛是他舅家表妹,先前楚夫人便有親上加親的意思,可玉衡不樂意。我還想著,楚夫人不至於勉強自己的兒子。”

她也是沒想到韓瑛的執拗。

感情也好,婚姻也罷,總有是雙方樂意才行,不然強行捆綁在一起算什麼?

若是她,不管她有多喜歡一個人,那人隻要拒絕了她,她便不會再糾纏。該她的就是她的,不該她的,她也不會勉強。

或許她骨子裏太自傲了,所以也不甘心和一個不愛她的人生活在一起。

得到一個人的身有什麼用?若是沒有心,也不過是行屍走肉。當一個人不愛你,不可能發自內心的寵你,縱容你,很可能態度冷漠。

誰生來不是受過寵愛的?何必要讓自己落到看別人冷眼的地步。

“如今夫人多想倒也是無用的,不如等見了玉衡公子再說吧!今後的事,看兩家如何商議了。”

“也隻能等見了玉衡,問問他的意思了。到底是他的親事,自然隻有他才有資格去和楚老爺、楚夫人說,我始終是外人。”玉忘蘇歎息著。

她是沒有立場去找楚老爺夫婦說什麼的。

真是一團亂。

隻希望月牙不要因此受傷才好。

“娘,快走。”歡歡喊道。

玉忘蘇隻得帶著歡歡和小貝殼在街上逛著,還給他們買了些吃食。吃慣了府裏的精細的食物,偶爾嚐一嚐外麵賣的,他們倒是喜歡的很。

在街上轉轉,聽著兩個孩子的歡聲笑語,玉忘蘇的心情也好了些。

等兩個孩子逛夠了,他們才在街上租了馬車回侯府。玉忘蘇感慨兩個孩子的精力,本還想著這樣小的孩子,應該逛一小會兒就累了呢!

卻沒想到逛了這麼久,他們倒是一直興致勃勃的,一點都不覺得累。

或許是玩的太高興了,一時也忘了累這回事了。坐在馬車上,玉忘蘇拿帕子給兩個孩子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兩個孩子在笑嘻嘻的吃著東西。

回到府裏,便先回了春暉堂。

玉忘蘇讓人把兩個孩子帶下去,給他們洗一洗,換身衣裳。在外麵跑的一身汗,粘膩膩的他們也覺得不蘇服。

玉忘蘇自己卻先去了月牙的屋子,月牙坐在羅漢床上繡一個荷包,卻繡的歪歪扭扭的,什麼花樣都不成了。

歎息一聲,玉忘蘇拿過了月牙手中的針線,“沒精神就歇一會兒吧!別紮了手。”

“姐姐你回來了啊!”月牙似乎才醒過神來。

“你這個樣子,是因為玉衡吧?”

“姐姐說什麼呢?”月牙有些臉紅,低頭看著手上的荷包,見圖案早就被她繡花了,沒法看了,她有些泄氣的扔下了荷包。“大抵都是命吧!”

“什麼命啊?”玉忘蘇無奈的笑笑,拿過那荷包來,將亂了的地方一一都給拆了。“荷包繡不好了,重新繡就是了。”

“姐姐來可不是說荷包的。”月牙嘟著嘴。

“我自然不是來說這個荷包的。玉衡喜歡你,他也想娶你,這是他早前就同我說過的。我也看得出來,你待他不同。”

“他已經定親了,我先前竟是不知他的表妹也到京城來了。”月牙歎息著。

玉忘蘇也能想到,先前楚老爺夫婦到侯府來過,可韓瑛必然是沒一起來的,月牙這才不知曉韓瑛也來了京城的事。

這樣的事,楚老爺夫婦在侯府也不會刻意提起。

“這個事,你希望姐姐怎麼做?你若是一定要嫁給他,我去找皇上說。若是皇上賜婚,楚家不得不從。”玉忘蘇握住了月牙的手。憑著鳳絕塵和沐訣的情分,這樣一樁小事,鳳絕塵會成全的。

月牙愣了一會兒,許久才搖了搖頭,“我不要什麼賜婚,這和以勢壓人有什麼不同?”說著卻是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