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隻有兩種可能,韓瑛願意退出,成全他們,或者是勸說她退出。

隻是韓瑛思索了多日,到底還是不肯放棄,還是讓她有些無奈。

到底誰的話,韓瑛都聽不進去了。

玉忘蘇也有些無奈,韓瑛這樣油鹽不進的,到底是想怎樣?看來玉衡那一刀真是白紮了,也就是楚老爺夫婦心疼而已,韓瑛卻未必真把此時放在心上。

或者是韓瑛覺得,玉衡不可能再自盡第二次。

“就這個事你還和她聊到這個時辰啊?”玉忘蘇拉著月牙坐下。

“她絮絮叨叨的和我說了很多,說她父母雙亡,也沒有兄弟姐妹可以依靠,家裏也沒至親了,旁支的親戚也隻想搶奪她的家業,沒人真心對她好的。她除了這門親事,便什麼都沒有了。

“而我還有哥哥姐姐,何苦要和她爭。她說的我都覺得自己很壞了,好像真的是在和她搶。”月牙一臉的沮喪。

她從沒想過要搶誰的東西,從來她也都不和人爭搶什麼的。

可是韓瑛這樣一說,她真覺得自己成了壞人,而韓瑛似乎也真的很淒慘。若是玉衡哥哥真的不娶韓瑛,韓瑛以後要怎麼辦?

的確,她雖然也很小就父母雙亡,可是哥哥卻始終都對她很好。

而後來姐姐到了家裏,也再沒讓她吃過苦。相比之下,似乎韓瑛真的要淒慘許多。

玉忘蘇有些無奈,月牙這是被韓瑛給洗腦了?她也承認韓瑛有不容易之處,畢竟父母雙亡的孤女,在古代是真的很不容易的。

古代和現代不同,在古代女子地位低,所以很多都要依附男人生活。不像是現代,女人隻要有能力也能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來,至少也可以讓自己衣食無憂。

韓瑛的父親可以說一直是韓瑛最大也是唯一的依靠,所以喪父之後,韓瑛也是是手足無措。

而父親臨終托孤,也是韓瑛心裏的一個寄托。既然家裏沒人了,那對女子而言,出嫁自然也是出路。

可同情歸同情,也不意味著她就能讚同韓瑛的說法。

“那你現在怎麼想?不會真想要按著她的心思來吧?”玉忘蘇握了握月牙的手,“你也要想想,若是金銀財帛,倒是可以相讓的,可玉衡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個物件,這是不能說讓不讓的。

“你不能隻聽韓瑛的話,總還要想一想玉衡的。”她還真是擔心月牙真被韓瑛給說動了。若是月牙退縮了,玉衡的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姐姐,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月牙趴在玉忘蘇的懷裏。

“其實你想想,韓瑛固然有悲慘之處,可她的悲慘也不是你帶給她的。她父母雙亡,那也不是你讓她父母雙亡的。何況玉衡也從來不是她的。”玉忘蘇緊盯著月牙,“世上悲慘的人那麼多,你若是都想讓著,那也讓不過來啊!”

“我知道她的話我也不能都聽,可我心裏還是覺得很難受。”月牙咬了咬唇,“我沒了玉衡哥哥還有哥哥姐姐,可她真的是什麼都沒了。”

“她哪裏會什麼都沒了?她還有姑姑姑父的,自來楚夫人都很疼愛她,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玉忘蘇想想,“別多想了,吃點東西然後去歇息一下,總是胡思亂想的,反倒是魔怔了。”

“好。”月牙也就先回去了,玉忘蘇吩咐了人去給月牙哪些喜歡吃的東西。

“攻心為上,看來這位韓姑娘倒是知曉要從哪裏入手。”寒葉走進了屋。

“是啊!她知曉月牙最是心軟善良,便從月牙這裏入手。”玉忘蘇苦笑起來。相對而言,月牙自然是要比玉衡心軟的。

玉衡既然以死抗拒這樁親事,韓瑛也很清楚,從玉衡那裏入手是沒用的。

月牙還真的差點就沒韓瑛說動了。

韓瑛這個人,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如今啊!我也是完全沒辦法了。”玉忘蘇揉著額頭。本來博聞中舉,又要定親,可謂是雙喜臨門,可偏偏月牙這邊又不順利。

也都怪她早些沒防備,若是早讓玉衡寫信去把事情和楚老爺夫婦說清楚,他們也不會為他定下親事。